云時卿說,他昨晚特意交代了衛斂和另幾位副將,晚宴上務必緊著王爺灌,最好讓他第二日起不來床。
可是現在
柳柒裹上束腰,穿戴齊整后迅速走將出來。
“殿下,”他對趙律白拱手揖禮,“聽說您昨晚喝了不少酒,怎不多睡會兒頭疼嗎”
趙律白示意他坐定,含笑把面碗遞到他手里“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特意為你煮了一碗長壽面,你嘗嘗看。”
柳柒微怔,旋即笑道“殿下這般關切臣,臣不甚感激。”
他握著竹箸吃起了長壽面,趙律白坐在八仙桌的另一端凝視著他,半晌后開口道“你昨日在戰場上吐血暈厥,昏迷許久不醒,我甚擔憂,想來探望探望,沒想到云大人竟百般刁難,如何也不肯讓我來見你。硯書,他為何這么做”
柳柒從容地咽下面條,應道“云大人行事桀驁,臣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趙律白淡淡一笑“我與硯書相識這么多年,竟不知你使得一手好刀法。”
柳柒道“臣技藝淺薄,不敢輕易獻拙,從前未能告知殿下,還請殿下恕罪。”
“我觀你的刀法,似乎與云時卿的劍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頓了頓,趙律白問道,“你和他之間莫非有什么淵源”
他一直以為柳柒和云時卿僅是春闈大考相識相知,情誼不會太濃,更何況史、陳二相之變早已讓他倆分道揚鑣,其后的七年時間里,他二人各位其主爭鋒相對,再無半點舊日的情分。
可是昨天他們竟刀劍合璧聯手殺敵,明眼人都能瞧出其中的默契。
沉吟幾息,柳柒放下竹箸道“臣和云大人的確有些淵源,我們師出同門,刀法與劍術均授自同一人之手,僅此而已,臣如今和他再無半點關系,也絕不會做出背叛殿下的事。”
趙律白下頜微動,神色格外沉凝。
少頃,他苦澀一笑“難怪當年你不顧自身性命也要救他,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
柳柒道“殿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臣絕不會再”
“聽說你昨晚和云時卿出城了,”趙律白打斷他的話,“去了何處,為何一夜不歸”
柳柒抬眸,語調依舊溫柔“殿下究竟想問什么”
趙律白眸光翕動“我硯書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你身體怎樣,可還有什么不適”
柳柒泰然道“臣昨晚突逢高熱,情況危急,衙署后院止云大人在此,他便帶著臣出去尋醫,未料大夫回了城郊老宅,云大人不辭艱辛將我送出了城,幸得大夫及時救治,方能無礙。”
他不善編織謊言,這番說辭還是方才回城時云時卿教給他的。
趙律白如釋重負般笑了笑“無礙便好。”
柳柒重拾竹箸,繼續享用碗中的長壽面。
片刻后,趙律白淡聲開口,語帶嘆息地道“張仁叛國被殺,慶州駐軍群龍無首,也不知陛下會派誰來駐守此地。”
握住竹箸的手一頓,柳柒豁然抬眸,擰眉道“張仁死了”
趙律白點頭“就在你和云時卿聯手斬殺李崇赫時,他被一位紅衣女子用軟劍削掉了腦袋。”
紅衣女子,軟劍,夕妃慈。
是云時卿。
慶州知州歐陽建和三品歸德大將軍駐慶州軍首領張仁通敵叛國,此二人德不配位、膽小怕事,縱然有叛國之心,也絕無叛國之膽,定是受人指使方能做出這等事來。
但如今歐陽建和張仁都直接或間接地死于云時卿之手,且通敵的罪證也被他拿去了,即便淮南王向陛下稟明此二人的通敵之舉,也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