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放搭在阿笙肩上的指尖收攏了力道。
阿笙聽著大家的議論,聽著大家談論著外面的局勢,也不免地有些擔心。
阿笙不明白,為什么一定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呢
大家就不能團結一致,抵御外敵么
忽地察覺到肩膀收緊的力道,阿笙驚訝地轉過了頭。
謝放正好此時回國神來,趕忙泄了手臂的力道,問阿笙“想要再歇一會兒,還是現在回去”
亭子里的人越來越多。
阿笙注意到有一個挑著扁擔的大爺來了亭子,沒有瞧見座位,便只好坐在石階上。
阿笙想著,他同二爺兩人休息的時間已算長的了,還是不要占了其他真正需要歇息的人的位置,便打手勢,“我休息好了,我們還是走吧。”
暮色四合。
阿笙解開被拴在樹干上的烏梅。
先前亭子里來第一個人的時候,阿笙便因擔心烏梅會打擾到其他人,換了亭子不遠處的樹拴著。
阿笙將二爺手上的食盒,連同他自己的斗笠,一并放在烏梅的馱著的袋子里。
從臨水街回去,路程可不短,阿笙擔心二爺會累著,在烏梅的背上拍了拍,“二爺要不要騎烏梅回去”
謝放望著他“我坐在驢背上,你牽著”
阿笙點點腦袋,黑色的眸子忽閃忽閃的,很亮,“烏梅很穩的。”
烏梅先頭吃過甜瓜,又休息了這么長時間,這會兒定然很配合,不會將二爺給摔了的。
謝放給聽笑了,“阿笙,二爺可是同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阿笙點點頭,眼底有著困惑,不明白為何二爺會忽然這么問。
“你同你朋友相處,你讓你朋友騎著烏梅,你牽著”
阿笙還是沒明白二爺問這句話的用意,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茫然地看著二爺。
他他也沒有什么朋友。
平日里,他相處的最多的便是長慶樓的伙計,比如大力、阿泰他們,再沒有其他人了。
嗯,如果是大力他們,那么應當會是他騎在烏梅上,大力他們牽
阿笙一怔,似乎隱隱地明白了二爺的意思。
謝放一看阿笙的神情,便知阿笙應是猜到了他的意思,進一步解釋道“阿笙,我們既是朋友,那你我之間便是平等的,你用不著伺候我。
往后,你便拿我當你朋友,不需要伺候我,不需要恭敬地待我,可好”
阿笙慌忙打著手勢,“我,我沒有想伺候二爺。”
好,好吧。
可能,是有一點點。
但,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他想對二爺好。
可這話,他“說不出口”。
“不對,不應該從往后開始,就從此刻開始吧。”
啊
阿笙一臉茫然。
謝放注視著阿笙“喚我南傾。”
阿笙下意識地搖著頭,這,這哪行。
他哪里能對二爺直呼姓名。
其實手勢也表達不了“二爺”同“南傾”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無非是阿笙心里頭怎么喚的而已。
謝放“便這么決定了,日后不許再喚二爺,要喚南傾,知曉了”
阿笙臉紅地垂下眉眼。
二爺這般認真地同他商量倒,倒像是他當真能開口喚,喚二爺名字似的。
“就這個手勢吧,這個手勢代表南傾兩個字,可好”
謝放食指同中指并攏,在左邊胸口處比了比。
阿笙臉頰一紅。
這,這是什么手勢,為何名字是比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