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日,刺客一事也了,只道是北邊周國派來的,北邊從來都是虎視眈眈的,這兩年新君上位,野心更甚,幾次三番在邊境挑釁。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許是滿庭菊花正盛,梁婠也不覺得蕭瑟,反而瞧著多姿多彩得緊。
八月二十二,正是堂邑侯府入贅女婿的好日子。
時近黃昏,犢車在堂邑侯府門前停下。
陸修挑眉瞧了眼一路興致勃勃的人“今日還需要幫你嗎”
梁婠笑容滿面站起身,連連擺手“不用不用”
要說這事,還真是他一句話促成的。端午宴前,只跟他順口提了一嘴,不想他竟記得,還尋了機會將這事一錘定音。
當真是省卻她不少麻煩
陸修瞧她比自己嫁人還高興,唇角勾了勾,忽記起一事,笑容又漸漸淡去。
等不到陸修說話,梁婠率先下了車。
堂邑侯與蘭陵公主成婚沒幾年,便一病不起,與世長辭。兩人婚后除了育有一女,再無所出。
前不久在廣平王牽橋搭線下,為侯府女郎挑選了個不錯的入贅對象,便是近來小有名氣的崔月白。
據說,這崔月白是靠獨身勇斗劫匪而被人知曉的,后又有大司馬引薦、廣平王青睞,如今不僅得了官職,還嫁給侯府女郎,區區一個庶族倒也算走了大運。
常人入贅女婿,幾桌喜酒、一頂小轎也就夠了,可這對象是蘭陵公主,那就得另當別論。
梁婠一下車,便瞧見宋檀在門口迎客,一旁站的還有不少顏色秀麗的男寵。
這一幕瞧著怪異。
梁婠憋著笑走上前。
看到梁婠,宋檀像見了救星,忙三步兩步迎上去,全然沒有往日半點檀郎的風采可言。
“你可算來了”他面若敷粉,臉頰微微透著紅,更添了幾分雌雄難辨的美。
這口氣頗為怨怪。
梁婠瞧他形容,已是猜了大概,只笑道“怎么舍得叫你站在這兒風吹日曬的”
宋檀嘆氣“公主寡居多年,男寵雖多,到底久不見喜,這親事又是廣平王與大司馬一同相中的,是以對此尤為重視,特意大操大辦。
擱別人家,都是男主子在門前迎客,可這堂邑侯府沒男主子,便只能由我們代勞
你瞧瞧那僧多粥少的,好容易有個賓客上門,轉眼就被人拉去。你來了,我也算迎個貴客陪著,倒也不用再出來。”
宋檀是一臉怨氣,梁婠瞧著越發想笑了。
誰想發泄的話還未說完,他便斂了氣,對著自己一拜。
“大司馬。”
梁婠才要回頭,身后的人已經走至身側。
“說你過河拆橋,可有冤枉你”他僅瞥梁婠一眼,便免了宋檀的禮。
宋檀直起身,再看過來的眼神多了些別的意味。
梁婠訕訕一笑。
陸修卻未看她,只對宋檀道“你兄長的事,婠婠已跟我說。”
宋檀神情一僵,不復方才的假意嗔怪,嚴肅的臉上多了緊張。
陸修無視兩人表情,淡淡道“去查的人只說,你兄長被席間的一個賓客帶走,至于具體是哪個,日子久遠了些,還得一個個排查。”
宋檀紅著眼眶,似喜似悲,想說的話哽在嗓子。
“出入城門的記錄里也并未有你兄長的登記,他應是還在晉鄴城的。”
梁婠驚訝看向陸修,跟他說這事也快兩個月了,一直未得消息,這段時間他事務繁雜,她是看在眼里的,尋人的事就沒好意思問,不想竟還真查出了些眉目。
要知道他這兩個月查的,可比他們這么些年四處打聽有用多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