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殺他,死的就會是我們”
梁婠眼圈一紅,幾乎要落下淚來,吸了吸鼻子偏過頭,賭氣似的不看他。
“我原就是要被你抓回去的,是生是死,還是生不如死,誰知道呢,你們又何必接連急著欺我辱我殺我”
淚珠還是不爭氣地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一顆又一顆。
“我真是不懂哪里得罪你的主子了,我一個好好的皇后被你們莫名其妙抓來,淪為階下囚,隨意打罵不說,還要輪著侮辱我,連反抗都是錯的。”
她吸了口氣,點點頭“行,既然如此,我還干嘛要跟你回去,你現在就殺了我,替你的好兄弟們報仇,反正誰知道你們的主子還會用怎的方法折磨、欺辱我,如此想來,與其死在他手上,那我寧愿死在你手上”
說著閉起眼,咬緊牙關,忍著哽咽,肩膀輕輕抖動。
“危月,你可別讓我活著,不然若是有朝一日你落在我手上,我一定像你對我這般對你,打你罵你欺負你,還不許你反抗”
危月沉默著未作聲,掐住脖頸的手收了回去。
后堂里安靜了許久。
梁婠再睜開眼,危月背對她蹲在斗木的尸體前,嗓音沉啞。
“等你有本事逃過這一劫再說吧。”
梁婠揚揚眉,望著他的背影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危月并沒有將兩具尸體埋葬,而是用了一種特殊的藥水化了尸。
再出發的時候,已接近正午。
從破廟出來后,危月再未同她講過一句話。
梁婠垂眸瞧著腳下的步子,他們這次派來的人也只剩危月一個了。
之后的幾日,兩人又保持最初的模樣,一前一后走著,偶爾他才會回頭看一眼,卻是什么也不說。
即便晚上宿在野外,也是中間隔著火堆。
他給水,她就喝,他給吃的,她就接過。
途中扮作尋親的,跟過商隊;也假裝過避戰亂的。除了荒郊野外遇到過兩次狼,一次狐貍,倒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危月借著打探消息的檔口,也試圖去聯系什么人,可最終被嚴格的搜捕勸退了。
對他來說,他們已經快要到漣州,任務幾近尾聲。倘若此時暴露行蹤被官兵抓去,那才真叫得不償失。
太陽落山前,他們走到一個小村莊,按照這個速度,如無意外,明天應該就可以到達漣州。
這也意味著,她就快要見到這個幕后黑手了。
梁婠蹙眉思索,就是不知現在的漣州是個什么情形呢。
得尋個機會給宋檀通風報信。
梁婠心里正琢磨著,不想一抬頭,就見危月等在進村口處。
這是不避繞,要進村子
梁婠心中多少有些奇怪,通常他們都是能避人就避人。
待她走近,危月也不作解釋,扭頭又繼續往里走。
不知是不是太陽西落的緣故,村子里人跡稀少,很是安靜。
若非屋舍上方炊煙裊裊,怕要誤以為是個廢棄的村莊。
有晚歸的老婦人背著背簍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