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餅分完了,事兒也安排好了。
關麟露出一個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將手臂再度搭在一干乞丐的肩膀上,微微用力按壓了一下。
低聲道“這些被褥、面餅是提前給你們的,這次的事情辦好了,明兒個我把剩下來的被褥和面餅送來。”
一干乞丐滿是感激的望向關麟。
他們的頭兒張了張嘴,像是要說些什么,可抬眼的一瞬間與關麟的眼睛對視,登時又閉上了嘴巴。
“怎么是不放心我安排的事兒”
“不,不”乞丐頭連連搖頭,“俺們是感激公子的大恩,若沒有公子,俺們還不知道得餓到什么時候。”
講到這兒,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他的余光望向了那沉甸甸的木箱子。
關麟連忙問道“是擔心那木箱中的告示上,寫著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是么”
“也不是”
這次,是所有乞丐同時搖頭,“公子,俺們為你做事兒,能吃上熱餅,穿上新衣,這下連被褥都有了,夜里時,在那山神廟再不用受凍。莫說公子面善,不像是做什么壞事兒的模樣,就是公子真要讓俺們做啥壞事兒,俺們也也干了,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不會被關公趕出江陵就成”
這
倒是把關麟繞糊涂了,他狐疑的望向眼前的一干乞丐,一本正經,“不對,你們一定有事兒成,既信不過我,那明兒個我就不來了,本公子另請高明”
“公子”這下,幾個乞丐拉住了關麟的衣服,生怕他生氣走開。
那乞丐頭兒沉吟了片刻,方才解釋道“是公子幫了俺們這么多,俺們卻連公子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公子弟兄們想讓俺問公子,俺也不敢哪”
原來是名字。
可這名字偏偏就不好辦了。
關麟眼珠子轉動。
他心里嘀咕著,這被褥、衣服和面餅都是從關府“竊”出來的,總不能說自己是“關家四公子”吧。
看這群乞丐這么敬畏老爹的模樣,關麟要把真名說出來,怕是以后就沒法忽悠他們了。
索性
“我姓洪,你們索性就稱呼我洪七公好了。”
洪七公
一干乞丐彼此互視,面露疑竇之色,咋這名字,這么老氣呢
關麟朝他們笑笑。
“記清楚了,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洪,家中排行第七,故而江湖上啊不,是江陵城的百姓們看得起我,稱我一聲七公,就和那什么廖九公、關公一個樣兒,也就僅僅只比荊州九牧王弱那么一丟丟”
關麟亂七八糟的解釋了一長串。
只是“公”這個字,往往說出口就讓人覺得“不好惹”,就很有逼格。
要知道,春秋戰國時期“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中,“公”可是位列第一等的。
哪怕到漢代,也是延伸為對尊長的敬稱。
當然,乞丐們沒讀過書,自然不知道這些。
可莫名的,因為“公”這個字,對關麟更敬畏了一分,連忙磕頭“俺們俺們謝過洪七公”
呃
關麟連忙扶起他們。
眼珠子一定,突然想到什么,連忙道“你們千萬記住,咱們做的事兒都是大事兒,千萬不要讓別人知道我是誰我長什么樣”
哎呦
一干乞丐們彼此互視,越發覺得,眼前的這位“洪七公”十足的高深莫測。
關府中的伙夫正背著一捆柴火,哼著小調晃悠悠的走進柴房。
他剛放下柴火,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冷冰冰的刀。
“不許出聲”是關銀屏。
伙夫就要嚇尿了,哆嗦著轉過身,“不,不不敢關三小姐高高抬貴手”
關銀屏沉聲道“你身為關府伙夫,為何要偷府中的面餅是何人指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