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關羽重重的一捋胡須,旋即,話鋒驟冷。
“糜太守是欺關某不識數么”
呃
糜芳頓時有一種青龍偃月刀就架在脖子的感覺。
“關將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些年,我與關將軍勠力同心,都是都是為皇叔鞍前馬后”
不等糜芳把話講完,關羽那愈發冷冽的話語再度揚起。
“糜太守的意思是,我大哥薄待你了”
“不,不,不”糜芳嚇得嘴巴都開始打顫了。“我只是只是”
又一次,他一句話還沒講出,關羽的聲音再度揚起。
“那糜太守就是欺我關羽無謀”
啊啊
咋越來越嚴肅了呀,這氣氛不對呀
“啪嗒”一聲,糜芳腿軟了,他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扶著桌案站起,腿卻已經開始抖了,抖得厲害。
欺關某不識數
大哥薄待你么
欺我關羽無謀
這語氣,一聲比一聲冷冽,這話,更是一聲比一聲要了他糜芳的老命
“關將軍,關將軍關公關公”糜芳不知所措,他一把抱住了關羽的大腿,一個勁兒的喊著關羽的名字。
只是,他的這副模樣,讓關羽對他更加的鄙夷。
“哼”一聲冷哼,關羽甩開了糜芳的手臂,他豁然起身,背對著糜芳,負手而立,“依著你糜芳的意思,開賭坊就必須穩賺不賠咯若如此,那伱且教教關某,如何帶兵北伐,只勝不敗”
這話,一下子堵死了糜芳所有的希望。
他的眼神變得茫然無措,有那么一瞬間,他感悟出一個巨大的事實這一對父子不好惹
關羽那冷冽的話語還在繼續。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昔日高祖入咸陽,便約法三章,吾大兄入益州更是嚴刑律法。荊州再是四戰之地,其治理也脫不開一個法字究是你糜家再富庶,也無法躍然于律法之”
“更何況,你是江陵一郡之太守,理應為萬民表率,賺了照單全收,虧了拒不賠付,若關某開了如此先河那日后的荊州誰都如此,豈不是亂成一團”
言及此處,關羽長袖一甩
“關某的話,你好好想想,該不該賠付我那云旗孩兒,你自己去掂量”
一席話脫口,關羽邁著龍驤虎步直接往門外行去。
周倉連忙跟。
關羽倒是一邊走,一邊饒有興致的問周倉,“合肥戰事不過首戰,尚未塵埃落定,吾兒去糜家賭坊,如何就傳得沸沸揚揚”
周倉如實回道“云旗公子說一個男人,如果當著十萬人的面兒都沒硬起來那他這輩子,還能硬起來么”
唔
聽到這兒,關羽腳步一頓,
然后,他笑了,帶著嘲弄孫權小兒的心情笑了。
旋即,他捋著長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