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音說完,一撇頭,就看見身邊有輛黑色轎車,車窗半降,看清里面人的側臉時,她嚇得差點兒原地蹦到三米高。
“陳、陳疆冊。”她嗓子眼里擠出兩聲干笑,“阮霧說你出去辦事了,怎么又回來了”
說閨蜜男友壞話被逮了個正著不可怕,可怕的是,疑似被逮了個正著。
因為不確定他有沒有聽到,季司音的心七上八下的,心道還不如當面說呢,要殺要剮一句話的事兒。
陳疆冊說“事情辦完了。”
司機將車停了下來,陳疆冊打開車門,接過阮霧手里的傘。遮陽傘覆蓋住大片的陰影,將阮霧與刺眼光亮隔絕,陳疆冊幾乎整個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下。
他皺了皺眉“太陽這么大,怎么不叫傭人過來接”
阮霧笑著說“傭人哄不好她。”
好閨蜜在外面曬太陽,她總不能在家里吹冷氣。
季司音和阮霧年少輕狂時曾許過誓,不求同甘,但求共苦。
季司音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著。
陳疆冊把阮霧送進后座,他仍撐著車門。
季司音眨眨眼,受寵若驚的慌亂,她指著自己“你是在邀請我上車嗎”
陳疆冊眉目松散著玩世不恭之色,“不然呢她都走路過來接你了,她什么時候來小區門口接過我”
他的嗓音清潤,危險,帶著明顯的嫉妒。
季司音以往都是秀恩愛的主,今天被秀恩愛了,幽怨地瞪了阮霧一眼。
她是不敢瞪陳疆冊的。
待上車后,她掏出手機,給阮霧發了條消息。
好可惡,他怎么這么體貼我突然又覺得你倆可以結婚。
季司音向來是變臉大師,阮霧回了她一個“無語”的表情包,當做回應。
到家后,季司音很有眼力見地給他倆騰出空間。
阮霧和陳疆冊去了廚房。
阮霧打算洗點水果,陳疆冊接過她手里的水果,站在洗手盆前洗水果。
阮霧站在一邊,還是沒忍住,問他“剛剛有個女的找你,你有看到嗎”
陳疆冊哼笑了聲,饒有興致地說“聽說,你不讓她進來。”
阮霧想了想,說“她說是你家里人,但我覺得要是你家里人的話,來之前應該會和你打一通電話。”
“公司之前的職員,”他語氣比冷氣還凜冽,“聽她胡說。”
阮霧松了口氣。
之后,她沒再問任何有關于文念的事。
她向來都是一副乖巧聰慧又懂事的好女友形象,絕不過問太多,哪怕大半夜有女人給陳疆冊打電話,她都能做到若無其事。
“你要是真和她有點兒什么,能當著我的面接這通電話嗎”
落在他眼里,是一塊經過百般洗滌敲打的瓷玉。
男人是尤為奇怪的生物,一邊希望自己的女人懂事成熟,一邊又對女人再三查崗的行徑感到厭惡。他們想要完全的自由,卻又羨慕旁人被情愛束縛的畫面。
“我說霧霧”他開口,又戛然止住,有很多想說的,待開口時又說不出什么來。
“怎么了”
“沒什么,”陳疆冊唇角慢展,“這盤先端出去,我在給你們切一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