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里自嘲著,然后輕輕敲了敲腦袋,里面混亂的思緒與記憶太多太復雜了,他許多的事情都已經記得不太清楚,只能依靠這具身體的本能來行動。
他站在窗臺灑下了陽光里愣了幾十秒后,才緩緩挪動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走向了客廳。
貓矯健的從窗臺上一躍而下,遠遠的隔著一段距離跟著他,仿佛荒野里遇到的猛虎糾纏著自己的獵物一般,冷酷而又理智。
它渾身炸著的毛未能舒緩,依然有著強烈的攻擊性,給人以如芒在背的感覺。
少年卻仿佛根本感覺不到一般,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沒有來源,自然也不知去處,被短暫的視為希望的系統轉瞬即逝,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這正是最迷惘的。
他憑著記憶來到了客廳,卻并沒有拐進旁邊的廚房,盡管此時已經饑腸轆轆,渾身上下也被剛才的痛苦折磨的全是汗水,黏在衣服上十分的難受,但他卻固執的來到客廳的一角,固執的從柜子上取下了一個東西。
貓固執的跟著他來到客廳。
他取下的是一臺磁帶播放器。
不遠處的貓看見了這一幕,嘴巴里發出的不再是呼嚕,而是一陣陣低吼,似是憤怒,又好像在警告。
少年輕輕的笑了,他的記憶告訴他,這只貓喜歡磁帶播放器播放的音樂。
果然沒有錯。
他低頭看向了手里的磁帶播放器,這是最新款的產品,不僅能夠播放磁帶,還包括光盤cd這種新潮的東西,十分的便利。
他再度偏過頭想了十幾秒,然后將里面的磁帶取出,從一旁的柜子里打開了一張最新的單曲塞了進去。
單曲的名字叫做隣人。
曲子的聲音緩緩流淌而出。
貓和人同時平靜了下來。
沒有炸毛,沒有低吼,也沒有痛苦的呻吟與刺耳的咳嗽聲。
平靜的仿佛此前幾個小時,少年自殺前的模樣。
一只手忽然放在了白云山逐漸掐緊的掌心上。
柔嫩的觸感與溫柔的氣息將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下意識瞥向了纖纖玉手的來源,卻見到橋本奈奈未目不轉睛的盯著舞臺上的小陽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隨即轉頭,看向了那只手。
細長白嫩的手指因為緊張捏的一片白一片紅,但卻固執的輕輕覆蓋在了他的手上,指尖處的微微冰涼與掌心的溫暖呈現出了極大的反差,在他看過來時卻又如同害羞的含羞草一般窸窣的將手緩緩抽了回去。
白云山卻微微一笑。
眼底一片溫暖。
舞臺上的歌聲已經唱到了最后,溫柔的撞進了所有人的心里。
“誰よりも遠く近いその人を何も見えない”
比誰都要更遠更近卻完全看不到那個人
“暗闇の中では見つけ出す術はない”
無法在黑暗中找出來
“蜘蛛の巣を張るように何時かほんの偶然で”
像蜘蛛織網一樣地等待
“この手に二人で組めるのを待っている”
終有一天兩人因偶然而牽起這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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