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她真的只擅長跳舞。
讀書很差勁,初中開始就常被人私下說是“花瓶”,有人還會惡意跑她面前來講。
“言過其實了,你可是京大的。”
“那也是因為跳舞啊,如果唯一會的一件事都做不到自己能力所及的最好。”小姑娘無比惆悵地說,“我都不知道我還能以什么為生。”
鐘及巍被她逗笑“你很容易忽視你的其他優點。不是還考了心理學證書就算有一天不去跳舞,還能研究研究安撫人心”
夏仰皺皺鼻子“但我也不算很會聊天的人。”
“不是能說會道才叫會聊天。夏仰你身上有種讓人沉靜平和下來的氣質,善于傾聽和
共情也是你的能力。今晚的這些話,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
鐘及巍想了想“大概是你脾性很好才吸引了我敞開心扉,你的性格底色就是柔軟細膩的。”
她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說“那鐘先生也是會聊天的人,感覺我心情都變好了很多。”
鐘及巍笑笑“能為你解憂,是我的榮幸。”
這個夜晚的愉悅交談在車停在公寓樓下時才終止。
夏仰感謝地和他告別。
年長者的魅力,大概就在于示好被拒絕之后也能妥善處理情緒和彼此的關系。
他永遠從容不迫,仿佛不會有失意人前的窘態。
夏仰若有所思地回想在車上聊的那些道理,刷卡上樓。
電梯門一打開,她差點被門口躺著的人嚇到。
走近了看,才發現是段宵。
他似乎找錯了門,居然靠在她的門框那。人昏昏欲睡,平時這么淺眠的人居然完全沒被她的腳步聲驚醒。
夏仰蹲下身,戳了戳他“喂,你為什么要在我門口睡覺”
他沒什么反應,但頸脖那有些發紅。
喝酒了嗎她今天穿的短裙,只能半跪在地上湊過去聞了聞,并沒聞到酒味。
一抬眼,和他睜開的眼睛咫尺相對上。
段宵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醒的,密長睫羽眨了下,突然伸手抓住她腕骨拉近。
夏仰猝不及防撲到他身上,掙扎著想起身“你體溫怎么這么高發燒了”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很討厭嗎”
段宵長腿岔開著,一屈一放,把人困在自己身前。
他氣息灼熱,果然是生病了才會講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他們都很喜歡我,你為什么一點也不喜歡”
“她們是誰”
夏仰不明就里地看著他,臉色冷冷的。
可他看著昏沉,沒再說話了。
似乎又要闔眼再睡回去。
“你別睡這,去醫院。”她像對牛彈琴。只好背著手,碰了碰他額頭,“那你先回自己屋里也行,我給你量下體溫。”
他這么大一只,她那點力氣根本沒法撼動他半分。
夏仰先打開了自己屋里的門,把包丟進去。她拖人正拖得氣喘吁吁,包里電話在這時響起。
是沒走遠又返回來的鐘及巍“你的舞鞋落下了,我送上來”
“麻煩您上來,真的需要您上來幫我一下在a座14樓。”夏仰如找到救兵,迫不及待道,“您把手機給門衛,我跟他說。”
走廊里的是感應燈,沒動靜了就會滅掉。好在夏仰開了自己屋里的燈,透出一隅光亮在門口。
她進屋忙忙碌碌地找出測溫儀,在他脖頸、額頭和手腕那都各測了一遍。
“39度42。”夏仰納悶地看著男人蒼白臉色,嘀咕,“平時結實得像頭牛,怎么一燒就燒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