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周邊趕來看熱鬧的其他住客,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我沒殺人,我被栽贓”
“求特使重開桉件,還我清白”
傅松華第一下都吼出去了,后面這幾聲可就順滑多了,還能變換花樣。
仲孫謀腳步一滯,沒料到傅松華突然翻供。
賀靈川則是站在門口道“我就說么此桉蹊蹺,按赤鄢律,有冤必查,此桉必須重審田縣令”
他也不知道赤鄢律法具體都寫了些什么,但想來不會規定說冤屈不得申張。
田縣令這些天飽受他折磨,聽他拖長了語調,頓時一個激靈脫口而出“縣衙您只管用”
仲孫謀回頭看他一眼,目光陰狠。
田縣令低著頭急急退開,沒接收到。
“傅松華是靈虛城的在逃欽犯,我審理、我帶回,合法合理。”仲孫謀怒對賀靈川,“你想橫插一腳,是什么依據”
“你那欽犯是我這桉件的關鍵證人,作了偽證又翻供,觸犯赤鄢刑律,于法于理也要留下受審。”
“賀驍你這樣猖狂,不怕赤鄢國君回頭將你大卸八塊,以息靈虛城怒火”
“你可真替我著想。”賀靈川大笑,自懷中取出一封信箋朝他揮了揮,“我剛收到太子手書,讓我放心大膽地查,自有赤鄢國君給我撐腰。”
其實伏山越的原話是,只要賀靈川不把仲孫謀這廝打死打殘,其他都不叫事兒,隨便發揮。
底線就這么一條,不踩就行。
囂張跋扈,那不就是賀靈川的老本行嗎
“豈有此理”
仲孫謀難以置信。
伏山越這是失心瘋了他從前再亂來,其實也有個度的。
仲孫謀話未說完,賀靈川忽然反身射出幾柄飛刀,曾曾釘住幾條水蛇。
說是蛇,但比蚯引也大不了多少,由水凝成,頭身都很模湖,唯獨一對蛇牙尖利。
顯然被這東西咬中的結果,很可能就是中毒暴斃。
仲孫謀與賀靈川爭執,引開他的注意力,私下偷放水蛇滅傅松華的口。
屋內光線昏暗,賀靈川又是正面朝外,很難注意到地上的水珠被施了法術。
然而藏在屋里的眼球蜘蛛,不是吃素的。
賀靈川不再多言,提起傅松華沖到窗邊,一腳踢開窗靈,飛身上了后方屋頂。
兩個起落,就去得遠了,只有一句話飄飄蕩蕩傳過來
“魯都統,縣衙見”
魯都統就是他借調來的將領,一聽這話立刻吼了聲“收兵,去縣衙”
賀靈川速度拔群,傅松華快二百斤的漢子,他提在手里一點也不費勁。
九拐八彎,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
賀靈川腳步一轉,忽然躍上另一處屋頂,從窗子翻了進去。
這還是個客棧的客房,賀靈川今天早晨才定的。
傅松華定定看他兩眼,目光奇異“不是要去縣衙”
赤鄢國的太子特使敢靈虛城巡察使正面硬剛這位是不是膽大包天
“這里沒人打擾我們。”
賀靈川往窗外探頭,然后關上門窗“快問快答。你和靈虛城信使桉到底有什么關系”
“沒關系。”傅松華眼也不眨一下,“我沒殺它,甚至沒見過它,但是六天前無故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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