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緊跟著進去了。
其他人搖頭無奈“真是琴瘋子。”“還是當初被先帝慣壞了,沒個眼色。”“看來這些年在外也沒長進。”“走吧走吧,咱們不懂他們這些愛琴人的癡迷。”
一眾人說說笑笑沿著御街而去。
江云站在官衙外,微微皺眉,這個沈青竟然能攔住一心回家的世子
看來不止是琴譜的緣故。
他看看內里,喚過一個隨從“去給家里說一聲,世子有點事回去晚一會兒。”
隨從應聲是,騎上馬而去。
值房內炭火還有余熱,并不寒冷,隨著燈火點亮,更添了幾分暖意。
“世子昨晚沒去宴席真是可惜。”沈青笑說,“你要是見到金玉公主,會認為換了一人。”
周景云雖然沒去,也已經聽說了,皇帝當皇子時候的老師張公,以及先前被貶的宰相鄭公,都是金玉公主請回來的。
說是金玉公主自從被陛下訓斥后,閉門思過痛定思痛改過自新,想要做些對國朝有用的事,于是驅散了美貌侍從,花費了重金為陛下求良臣,終于找到了這兩位,金玉公主親自登門相求,誠信所致金石為開,原本對朝堂失望,避世而居的兩人重新來見陛下,原助陛下恢復大周盛世。
“宴席上真是君臣皆歡,普天同慶。”
“金玉公主被皇帝邀請坐在身邊,一口一個皇姐,十分敬重。”
沈青大笑說。
周景云站在室內看著他,神情平靜“所以呢”
“所以呢”沈青看向他,一笑,“你知道公主改過自新是誰勸服的”說罷伸手指了指自己,“我。”
他周景云看著他沒說話。
沈青又皺眉自言自語“不過,也有些出乎我意料,我以為公主怎么也要思索些時日,沒想到行動這么快,這么利索。”
而且整個人還很自信,勝券在握的自信。
這種自信不是他織夢能織出來的那種。
倒是小瞧這個女人了。
“那又如何”周景云說。
與他何干。
沈青笑了笑。
“不如何,給朝堂增添些熱鬧,這還不夠熱鬧。”他說,在桌案前坐下來,輕松又隨意,“我一會兒再去楊家,公主都改過自新要成為朝廷棟梁陛下的好助手,皇后怎么還能一天到晚只會跟陛下吵架呢”
說到這里冷冷一笑。
“他們都說娘娘是女人亂政,現在就讓他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女人亂政。”
周景云大概明白了,沈青這是要挑起金玉公主和皇后來爭奪權勢的野心,他神情依舊平靜,看向沈青的衣袖“你要做的這些事,與我的私信何干你為什么會劫我的信。”
沈青笑了,從衣袖里拿出先前似乎無意間掉落在地上的信,放在了桌案上。
燈火照耀下,周景云能更清楚的看到那是莊籬給莊夫人的,算著日子,現在本應該在莊夫人案頭的信。
適才卻從沈青的琴譜里跌出來。
這也是為什么當時他會毫不猶豫跟著沈青進來看古琴譜。
很顯然,沈青也不是為了他看什么琴譜。
沈青笑了笑“我先前給你說過,原本是我要帶莊籬走的,我跟莊先生夫婦是很熟的。”
很熟
“所以呢你就可以劫持我的東西”周景云說,并不去揣測,也不問他跟莊先生夫婦是如何熟,聲音冷冷,“沈青,我跟你可不熟。”
沈青笑了笑“世子,稍安勿躁,別生氣,我今天來就是給你解釋的。”
他伸手捏起那封信。
“你看過信的內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