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云冷冷說“我沒那么齷齪下賤。”
沈青有些無奈“世子以前只是性子倔強,現在怎么變得脾氣這么壞。”
周景云笑了“何止脾氣壞,我現在人品也不怎么好,你以為我救過一次所謂的蔣后黨,就不會舉告蔣后黨了嗎”
他說著上前一步。
“沈青,你是不是還沒認清現實,以為自己依舊能橫行無忌”
沈青眼神有些陰郁“是啊,沒有娘娘了,我的確不能橫行無忌了。”他說罷又一笑,“不過,還好娘娘回來了。”
周景云冷冷說“你清醒一下吧。”
沈青笑了笑。
“清醒,是我該清醒,還是其他人該清醒就如同做夢的時候,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清醒的。”他說,看著周景云,“你知道你帶回家的莊籬是什么人嗎”
周景云淡淡說“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提醒。”
沈青靠在椅子上“我知道你知道她是白循之女,蔣后黨余孽逃犯,我換個說法,她真是莊籬嗎”
“她是誰,跟你有什么關系”周景云有些惱怒,伸手抓向桌上的信。
沈青伸手按住信的另一邊“當然有關系,因為她是我們所有人都等的人。”
周景云看著他“什么人”
沈青詭異一笑“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她是什么人了嗎”
伴著他這句話,周景云只覺得按著信的手指一僵,視線一花,眼前不是沈青的臉,而是回到了家中,寢室內,床上有女子抬眼看向他。
那不是莊籬的臉,是
那女子對他一笑“周景云。”
伴著這聲音,周景云人猛地向后退去。
院子里有爆竹聲響起,夾雜著婢女們的笑聲。
莊籬抬起頭,向外看去,夜色已經籠罩大地。
“世子還沒回來嗎”她問。
春月說“先前世子讓人送消息回來,說有點事,晚回來一會兒。”又勸,“少夫人,您先吃飯吧,世子要是知道你餓肚子等他,會自責的。”
莊籬笑了笑說聲好。
春月忙吩咐人傳飯,剛擺上飯,春香高高興興沖進來“世子回來了。”
莊籬忙站起來,向外看,卻并不見周景云在后邁進來。
“世子先去書房了。”春紅在后補充,“可能還是沒忙完,一會兒就過來了。”
夜色濃濃,書房里正在逐一亮起燈火,周景云坐在桌案前,只覺得視線還有些恍惚,耳邊回蕩著沈青的聲音。
“你看到的是莊籬嗎”
“你認識莊籬嗎”
“莊籬是誰是白籬”
“你認識白籬嗎”
“你怎么知道她就是白籬”
“白籬知道自己是白籬嗎”
“白籬就一定是白籬嗎”
白籬不是白籬還能是誰那個清晨他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覺
沈青怎么知道他的幻覺
但再問,沈青卻不說了,只意味深長拍了拍桌上的信“到時候她會親口告訴你。”
她會親口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