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撫琴之時聽得樹上有孔雀啼鳴,莫非受傷的是那祥瑞我想看看它。”
桑濮并沒有要走的意思,那男子見她堅持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幫著開道。
只見一只通體純白的孔雀躺在地上,左側翅根處被一支利箭貫穿,紅色的血泊泊流出,沾染在那白得發光的羽毛上更顯刺目。
墨汀風著一身烏金錦袍正跪在孔雀旁邊,手上暗使內力以迅雷之勢將那萃了朱砂的響箭拔出,孔雀哀鳴一聲,頭往地上一撇,似乎痛極。隨著這聲哀鳴,原本清風朗日的天空突然烏云迭起,天上隱雷陣陣夾雜著駭人的閃電,一時風聲鶴唳。
“這是天譴啊”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一下子撲通通跪倒一片,向著北斗七星的方位叩拜不起。
桑濮俯跪下去,用手輕輕摁住孔雀流血不止的傷口,“得想辦法盡快幫它止血。”
“你快走,我不是讓人送你回去嗎別待在這里給我添亂”
墨汀風一臉肅然,言辭生硬,看著桑濮像看一個陌生人。
因宋微塵此刻與桑濮是同一個視角,見他這副模樣心情很復雜,一則這才是她熟悉的墨汀風嘛,腹黑冷臉脾氣臭,這才是他啊以前夢中那個溫柔的謙謙君子總讓她出戲;二則她難免替桑濮抱不平,這男人怎么回事,她好言好語,他怎么反而急眼了呢。
孰料桑濮聽了他的話卻并不惱,反而淺淺笑了一下,“墨公子不必擔心牽累于我,禮部的大人也常去別院,多少會給我一個薄面。”
墨汀風聞言神情一動,眼中閃過萬般復雜神色,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最終又收了回去。
“桑濮,你說得對,夫輕諾必寡信,我要食言了。投壺之約只與你達成七件,恐怕這第八件事我不能陪你一起了。”
“此次天志明鬼祭出了這么大事,定驚動朝堂,我作為主祭主射yi,難辭其咎。”
一甲子一次的禮祭弄成這樣,上面必定震怒,即便禮部有心保他也未必有力施展,墨汀風不怕別的,唯獨不想牽連于她。
桑濮心如明鏡,又成日與達官貴胄打交道,其間厲害怎會不知。她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須臾,抬起頭安慰地沖他笑了笑,第一次主動握住他的手,“安心,一切總有解法。”
然而他們帶著受傷的孔雀還未回到墨家本部,墨汀風就被宮里來的人帶走了,臨走前他深深看了桑濮一眼,像是要把她刻進骨髓。桑濮也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兩人相顧無言,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看不見人影了她才轉身去尋之前要帶她走的那名年輕男子,“勞煩公子去一趟別院找媽媽替我告個假,就說我染了急癥,擔心傳染給貴人們所以要耽擱幾天才能回去。”
那男子聽了有些猶豫,“姑娘,墨大人反復叮囑在下顧您周全,您這是”
“當務之急是先幫祥瑞止血,只要它不死,墨大人就有活路。方才已經知曉,我的血是給它治傷最好的良藥。”
桑濮在墨家本部足足躺了八日,因為給孔雀治傷失血過多,她大部分時候都在昏睡,到了第八日晌午才勉強下了床。
“姑娘您怎么起來了,快好好躺下休息。”正巧端著黃芪黑糖水進門的墨家侍女見狀趕緊去攔。
“可有墨大人消息”
侍女眼圈一紅,“聽說押在大理寺,上面的人認為此次祭祀犯兇,要擇日把大人活祭以敬天地。”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