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僅是六品的修行者,而且還身穿可以大大增強自身防御力卻不會變得笨重的玄甲,這種級別的戰斗,并不是他所能插手的。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左手在面前擾動,灰塵像流水一樣激蕩開來,露出了一張布滿蜈蚣般疤痕的大臉。
“有人走門。”這人獰笑,“你從門走不了。”
齊愈面色微寒,想了想,道:“那我從你這里過。”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并沒有再說廢話,他右手上舉拔出了后背上掛著的那把刀。
刀身很短很寬,甚至就像是一面盾牌。
強者之間自有感應。
這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沒有奢求很快的解決戰斗。
他只是毫不吝嗇的將真氣均勻流淌于肌膚表面,他身上玄甲的符紋如無數條饑渴的小蟲貪婪瞬息甘霖般吸吮著他的真氣。
堅厚的皮甲被真氣浸潤,涌出一寸來長的晶芒。
他手中的刀橫在面目之前,并未搶先發動攻擊。
這樣的防御姿態幾乎無懈可擊。
齊愈的真氣修為和他差不多,而且今夜手中常用的配劍已經碎裂,他并不覺得齊愈能夠從自己這里闖過去。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齊愈并不和他玩虛的。
齊愈體內的真氣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轟鳴,他整個人瞬間破開所有漂浮的塵土,雙掌纏繞著陰污水流般的真氣,朝著他面上拍來!
赤手空拳想打贏我?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只覺得這匪夷所思。
他只是略微抬起手中的寬闊短刀,橫在自己的面前。
齊愈的雙手落在他的刀上!
十指死死扣住刀身,將這柄刀在空中的運行瞬間鎖死!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一聲厲喝,他往前踏出半步,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了上去,凝滯不動的刀身迅速平直的往前推進。
然而也就在此時,齊愈的雙手往上甩出!
一股極為可怖的力量將這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往上掀起。
這名身穿玄甲的修行者在互相的較力之中,竟是被齊愈以刀身為支點,甩過了頭頂!
這人的真氣竟如此剛猛!
身穿玄甲的修行者不可置信的看到,齊愈的雙腳就像是死死的釘在地上,他的整個人此時重得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壓艙石!
沒有任何的停留,在將這名修行者甩過頭頂的剎那,齊愈往前躬身,彈了出去。
永寧修所的主人鄭郁已經飄飛落地。
他落在安知鹿的身后,正好看到齊愈鉆過那堵墻壁。
墻壁里面是永寧修所,墻壁外便不是。
他明白了齊愈的意思。
齊愈選擇首先沖出永寧修所,便是要將他和這件事情脫開。
顧留白此時卻看向永寧修所的大門口。
他看到了那個抱著琵琶的胡人女子。
他的眉頭瞬間皺起。
對于死亡的威脅,他和周驢兒一直都擁有驚人的直覺。
之前在這永寧修所他可以肆意囂張,因為整個永寧修所里面,沒有一個人給他對付不了的感覺,沒有一個人可以讓他感到死亡的威脅。
但這個抱著琵琶的胡人女子出現的剎那,他的心臟便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抱著琵琶的胡人女子只是安靜的朝著鄭郁看了一眼,接著又看了顧留白一眼,然后她轉身離開。
顧留白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名胡人女子,但鄭郁卻是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