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還很講義氣,不怎么怕事。”許推背自嘲的笑了笑,“這次是我和華懷仙他們棋差一著,反而差點給這些賊人給玩死,但錯有錯著,倒是也成全了你,華懷仙還故意讓你倒在廟門口,倒在他們眼皮底下,但實際上這城里厲害的人一個都不傻,這些山匪殺進城之后,你做了什么,起了多大的作用,他們心里清楚的很,你對他們都有救命之恩,等你好了,你和他們走動走動,你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要記住,有時候你在地方上帶兵打仗遇到難處的時候,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些人幫忙起來可比長安那些貴人快。”
安知鹿咧了咧嘴,笑道:“記住了,原來行軍打仗可不只是憑著一股勇氣就成,很多時候打仗打的都是人情世故。”
看著安知鹿知道箭創有問題還有心情和自己開玩笑,許推背眼中也出現了一絲異芒。
“打仗這東西歸根結底打的就是錢財,在天底下哪都一樣。吃得足夠好,給的軍餉和賞錢只要能夠按時足數發放,那損失的兵員都能很快補回來。李氏能得這天下,還不是當年出錢支持李氏的人多?”
他看著雖然嬉皮笑臉,但明顯認真記著他的話的安知鹿,淡淡的說道,“華懷仙之前還覺得你年紀太輕,爬得太快難,但這段時間他看著你和,他對你的看法早已改觀,再加上你這次又和他并肩作戰,接下來你應該會升得很快,他不會故意壓著你了。但關鍵還是要看你的命,我也不是故意嚇唬你,邊軍生龍活虎的人多得去了,但好些人就是中了一箭就治不好。你沒事好好用用真氣,多驅驅那里的腐毒。”
安知鹿再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當然清楚,然而當許推背讓他安心在這里養傷時,他卻搖了搖頭,道:“現在我就要出去。”
許推背微微一怔,“有什么著急要辦的事情,讓人去辦就行了。”
安知鹿搖了搖頭,他嘗試了幾下,終于慢慢站了起來。
等到站起來之后,他才看著微皺著眉頭的許推背認真說道,“我對我自個有信心,但帶兵這種事情,不能我自個一個有信心,要讓跟著我的人都有信心,您能在黑沙瓦那種地方活下來,到了幽州,但凡跟著你的兵都覺得你不可能會輸給這些小山賊,您之前指揮打仗,我看沒打你就已經贏了。我也得給跟著我的那些人一種信心,我要讓他們覺得,沒什么傷能讓我萎靡,沒什么傷能弄死我。這種事情在我身上只要多發生幾次,別說是跟著我的這些人都有信心,我的敵人聽著我的名字就會害怕。”
許推背笑了笑,他的眼神里那種擔心早就沒了,有的只是滿意。
他原本還想提醒安知鹿披個衣衫,但旋即卻又自嘲的笑了笑,發現自己反倒像是個優柔寡斷的老父親了。
這安知鹿現在就是要渾身藥布讓人看看他傷得如何重,他身上那箭創到底怎么個要命法,但就是這樣他依舊跟個沒事人一樣,再過些天箭傷好了,他打仗起來又是沖殺在前,那這聲名就已經站住了一大半。
只要這小子命硬活得好好的,接下來華懷仙肯定就會讓他帶更多的兵了。
許推背負手走出去的時候,聽著身后越來越穩定的腳步聲,也忍不住直搖頭。
他在邊軍這么多年,這樣的厲害角色他也就見了安知鹿這一個。
“安哥兒!”
渾身藥布包得和粽子似的安知鹿一走出城隍廟,果然引起了陣陣驚呼。
“安哥兒,你這還不好好歇著?”
“快,別著了風寒。”
聽著這些聲音,安知鹿卻不在意,哈哈笑道,“這些都是小事,我在殿里頭睡著的時候,我聽到城隍老爺在我耳朵邊講話了,你們猜怎么著?”
“真的假的?”一群人笑了起來。
安知鹿打仗起來雖然身先士卒,但他平日里和點沒有距離感。
安知鹿笑道,“我都睡著了,哪知道真的假的,但我分明就聽到了,城隍老爺在我耳朵邊說,我們大唐啊,哪怕只要一個地方有匪患,老天爺都不會收我。你們聽聽這話,難不成我他娘的活著就是天生的苦命胚,就是專門給大唐干這種事情的啊?”
許推背已經走出了城隍廟的門,聽著安知鹿這么說,也只是笑笑。
這人鼓動人心可比自個強太多。
廟里頭聲音紛亂的響了起來,“安哥兒,那這事情苦歸苦,但也不賴啊。要是你帶著我們先平了幽州的匪患,再平了大唐所有的匪患,那我們豈不是都可以跟著安哥兒加官進爵?”
“俗了啊!”安知鹿大聲笑道,“這算什么,咱們也混個長留史冊多好?”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