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傅紅藥頓時驚了,臉上盡是愧疚之色,道“雪衣哥哥,對不起。”
司雪衣淡淡的道“沒事,他雖然死了,但走的并不安詳。”
嗯
傅紅藥瞪大眼睛,小腦瓜里敲滿了問號,我是不是聽錯了。
司雪衣平靜的道“但終究是他自己的選擇,所以沒事。”
傅紅藥懵懂的點了點頭,只覺得這里面肯定有故事。
司雪衣岔開話題,一路牽馬閑聊。
許久,司雪衣視野中出現一條大江,天空泛起了些許白光。
“小紅藥,天快亮了。”
沒有回音。
司雪衣回頭一看,不由笑了起來,這丫頭在馬背上歪著腦袋瓜子睡著了。
當下司雪衣停下腳步,雙手抱著馬頭,彎腰笑道“不許動哦,小紅馬,一步都不許哦”
小紅馬立刻就不服氣了,你可以當我爹,但不能阻止我奔跑。
它倔強的看著司雪衣,爺傲奈我何
司雪衣笑道“動一下就殺了你。”
龍血馬被這笑容嚇得不寒而栗,爹,咱不動就不動嘛,兇什么兇。,
他看似輕松寫意,可余光一直都有在暗中打量,并未放松警惕。
這是一條深邃幽暗的大道,兩邊皆是茂密的叢林,在夜色中一路蜿蜒向前。
二人說說笑笑,半刻鐘后,馬背上的傅紅藥神色緊張,忽然小聲道“雪衣哥哥,好黑。”
司雪衣抬頭看了眼,月兒不知何時鉆進云層。
原本還頗有意境的林間小道,變得無比深邃,漆黑幽暗的路口如深淵般可怖。
司雪衣右手牽著韁繩,左手在儲物袋中取出一盞破舊的蓮燈。
當龍獄圣象訣催動時,變幻出它作為日月神燈本來的模樣。
蓮燈隨即綻放,燈火搖曳,光芒籠罩四方。
司雪衣回頭看去,笑道“別怕”
燈火下那張俊美無暇的臉,此刻溫潤如玉,暖人心扉;與夜色中的燈火融為一體,化為這黑暗中唯一的光,照進了傅紅藥的眼中。
傅紅藥鼻子一酸,她有些明白,自己為何對司雪衣一見傾心。
這世上好看的人那么多,可誰又能為她傅紅藥執燈牽馬呢
“雪衣哥哥,紅藥不怕了。”傅紅藥正色道。
司雪衣笑了笑,回頭牽馬而行。
此刻的他并不知曉,方才那回眸一笑,已經如帶著倒鉤的軟刀子,插進了少女的心中,再也無法拔出。
傅紅藥久不說話,黑暗寂靜的林間大道,只有是不是響起的馬蹄聲。
此番情景,讓執燈牽馬的司雪衣,不自覺的想起了一些往事。
他在夜色中輕聲哼唱起來,聲音清脆悅耳,曲調優美動聽。
“這一路,風塵仆仆,酒葫蘆倒掛在小紅馬上。”
“一抬眼,黃沙萬里,一把劍插在城樓墻角。”
“絲雨飛花細如愁,眉間綻放意氣鋒芒。”
傅紅藥心中一驚,抬頭看去。
司雪衣手執蓮燈,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燈火映照下,眉間正是鋒芒綻放,少年意氣盡顯。
她本能的就想開口,可這歌聲太過動聽,實在不忍打斷,當即傾聽了起來。
就見司雪衣繼續唱道“迎風扶搖九萬里,有劍起舞映蒼茫。”
“圣賢問道空白發,我只飲酒笑江湖。”
“第一杯敬來時路,醉酒長歌戲春風。”
“第二杯敬塵世間,百鳥喧啾與我何干。”
“第三杯敬這天不老,十年飲冰他熱血難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