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四叔的威勢,我李家五十年內無憂,正是突破筑基的大好時機,若是我突破不成,身死道消,郁家也不會拿我李家怎么樣,反而會大大放松警惕。”
“兒子知道了。”
李玄嶺拱拱手,李通崖微微點頭,幾步出了院子,駕著風往南邊的眉尺峰飛去。
李玄嶺頗為擔憂,望著李通崖駕風而去的背影,心中還是希望李通崖閉關突破筑基的那一天晚一點到來。
黎涇鎮。
黎涇鎮中占地最大,最為奢華的院子并非李玄宣在山下的宅院,若是按占地面積和富麗程度來比較,李玄宣的院子恐怕要排在后頭,那些族叔族老們的宅子是數一數二的,再往下是陳柳任田四家,最后才能輪得到李玄宣。
陳冬河這幾年鎮守華芊山,借助山上的靈泉修煉,數年不曾回陳家,不曾想陳家的宅子已經大到了這種地步,全家上下有三百多口人,若是沒有一張記載著姓名的地圖,恐怕都尋不到某人住在哪里。
他這才走到院前,耳邊頓時噼里啪啦一陣爆竹響,兩旁皆立著人,他唯一健在的哥哥已經五十多歲,是院子里的大老爺,在門口恭恭敬敬地等著他。
而一個穿著襖衣的男孩在門前望著他,陳冬河靈識一掃,便知道這位就是讓家中喚他回來的那個靈竅子。
“如今多大了”
“八歲。”
陳冬河仔細看了一眼,那孩子咬著唇直直地盯著他,陳冬河再度問道
“叫什么名字”
“陳睦峰。”
陳冬河站起身,這才看見自己的哥哥湊上前來,語氣恭恭敬敬,生疏得可怕
“此次請仙師來,是希望能讓仙師帶一帶這孩子陳家感激不盡”
言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片人也跪跟著下去磕頭,哀求聲如潮水般傳來,陳冬河盯著男孩的模樣,沒有去管四周的人群,暗忖道
“這孩子卻不能讓我親自來帶,平白留下把柄,給他尋一個不錯的人家,也算是給陳家一個交代了。”
于是扶起自己那哥哥,沉聲道
“我雖然不能親自帶這孩子,卻能給他尋一個良師”
陳老太爺卻呆呆地一愣,臉色變幻不定,遲疑地道
“這良師姓田還是姓柳”
陳冬河不常在山下接觸外姓修士,聽了這話倒是一愣,心中恍然大悟,暗道
“李家外姓修士如今幾十年下來也有三四十個了,其中大部分都是胎息一二層的,卻也有三四個胎息四層恐怕也有派系之分,此事也事關陳家的立場”
陳老太爺見了陳冬河的模樣,一時間有些慌亂,滿是皺紋的臉擠個笑容,急忙道
“非是我等質疑仙師決定,要不知廉恥地挑挑揀揀,只是要讓我家知道那良師的姓名也好懂得投到了哪些人門下。”
陳冬河擺擺手,笑盈盈地道
“哥哥放心,這人姓李。”
“姓李”
陳老太爺頓時大喜過望,咧開嘴笑著,露出幾個爛牙,笑道
“姓李好啊姓李好啊”
陳冬河哈哈一笑,牽起陳睦峰的手,駕風而起,留下一群人在地上羨慕地望著。
陳冬河在鎮子上空飛了一陣,懷里那孩子瑟瑟發抖,在一個空曠的院子中落下,陳睦峰踉蹌了幾下,陳冬河松開他的手,便見石門前抱著手站著一人,頭發灰白,腰板直直地挺著,見了他有些訝異,拱手道
“見過冬河兄弟倒是稀奇了,可是來尋這沙摩里”
“非也。”
陳冬河笑盈盈地一抱拳,將這孩子拉到跟前,輕聲道
“我這便是來尋秋陽兄的。”
李秋陽上前一步,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坐下,靈識卻透體而出,還在留意著沙摩里閉關處的石門,這頭笑道
“冬河兄直說了便是”
陳冬河點點頭,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