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哥兒你怎么到了此處難道是家主親臨”
“田叔誤會了。”
李汶外貌兇悍,性情卻是個溫厚的,悶聲作答
“家中已經抽調來了玉庭衛,在城中的各個地方守下了,家主說可以收網,便讓我來壓陣。”
“好好好”
田仲青呵呵一笑,有些討好地道
“汶哥兒,家主可有什么交代的”
李汶點點頭,答道
“家主答應了,此事若畢,田氏子弟可以復歸十二鎮。”
“好呀好呀”
田仲青頓時大喜,他田氏自從被趕到山越來平衡局勢,越發被東人所看低,認為是與山越為伍,在這世人皆崇東的浪潮之中可是難受得很。
田家弟子在山越是地位崇高,放在黎涇鎮又低人一等了,雖然自家有兩個練氣修士,卻沒有主脈為仗,多為人暗中鄙夷。
自己的長子不過去了一次黎涇鎮,識不得鎮中的行酒游戲,被一陣哄笑,回來足足郁悶了三月,叫田仲青長吁短嘆。
更何況在這山越之地遠離主家,田家又是外姓中實力第一,田仲青是走在火炭刀刃上,日日提心吊膽
如今得了李淵平允諾,頓時大喜,連給李家做刀得罪李寄蠻和眾貴族的郁悶都盡數散去,心中冷聲
“先前還擔心今后如何在山越立足,那便殺吧殺得個人頭滾滾,老子拍拍屁股走了,誰還管你幾個地頭蛇”
當下傳令下去,宮中的兵甲便盡數動起來,鏗鏗鏘鏘一陣作響,宮門大開,一輛輛車馬駛出宮去,騎乘在修建不久的大道上。
“轟隆隆”
街坊之間如雷霆炸響,山越百姓們從夢中驚醒,抬起頭來,不知所措。
木鹿鎮的另一角觥籌交錯,歌聲靡靡,李寄蠻臭著臉坐在上首,看著下頭的貴族放聲高歌,心中郁悶。
“總歸是蠻夷這都是些什么玩意。”
不見行酒投壺,也不見詩歌行令,李寄蠻學的滿肚子招數都做了空,只有唱完歌咕咕地喝酒,讓他好生不適。
正想著,下頭一氏族之人醉醺醺地上前來,嘿嘿一笑,醉道
“大王,你說這李淵平日日蒼白著臉,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豈不是將有變時”
李寄蠻驟然色變,他本就與主脈相熟,并時常以此為榮,又被李淵平放過一馬,心中的感激和尊敬簡直無以言表,哪里能聽得了這話
更何況上次以為無人知曉,卻被田家利用的經歷還歷歷在目,李寄蠻心中頓時大為驚懼,勃然大怒。
“呸”
李寄蠻將手中的酒杯往這人頭臉上一擲,頓時砸了他個滿臉鮮紅,咕冬一聲滾下去,李寄蠻罵道
“好你個賊膽”
殿中頓時一靜,李寄蠻急忙站起身,像是對著誰解釋地罵道
“那是虎行似病,鷹立似睡,你等卑鄙之人,豈能得萬一”
他這話音方落,一群人紛紛跪倒,靡靡的音樂也停下來,院中頓時落針可聞,李寄蠻垂耳一聽,心中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