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為何叔公總說多次為神通所引導怎么玄嶺叔莫名其妙就要去什么落霞山是與命數相關聯吧”
李淵蛟突破筑基,領悟了諸多神妙,視野也大有不同,先前不曾領悟的種種現在一一浮現在心中,李清虹聽得大皺眉頭,問道
“若是如此,人人皆被命數提著走,天下哪里還有幾件敢做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紫府應該沒有那樣大的神通,否則也不會出了個蕭家,只是我家才被紫府折磨了兩趟,難免心生懼怕。”
李清虹看了眼兩人,咬牙道
“不成紫府,終究是螻蟻”
李玄宣嘆了口氣,老邁的臉上越顯頹廢,李淵蛟則輕輕巧巧地提了提腰中劍,畢竟剛剛突破筑基,壓抑多年的郁氣一夕而發,答道
“倒也不必太懼怕,因噎廢食。”
李清虹連忙看過來,李淵蛟答道
“告祭法鑒,澄明心智,若是無誤便可去得。”
李玄宣聽了一陣,始終放不下,兩只手抖得厲害,腦海中總是一幕幕浮現出坊市之中的火焰和魔氣,嘆氣不止。
當年坊市之中的大劫讓他身心俱疲,這些年可謂是戰戰兢兢,總是夢見李通崖和李木田,修練之時也常常驚醒,心季不已。
看著兩個晚輩告祭了法鑒,確認無誤,李玄宣在位置上呆呆坐著,疲憊地道
“清虹留下罷,讓蛟兒一人去便可。”
東離山。
東離山是越國北方難得的大山,上頭大多數都是楓木,這個時節滿山遍野的紅色,點綴著時不時飄過的流光,頗為好看。
東離山的妖物本不多,青池宗百年前就圍了山,按時入內,東離宗破沒之時留下了大量的禁斷大陣,也是三宗七門歷練子弟的好地方,就算峰主一級的人物也會時不時入內尋找靈物。
此刻這大山周邊遍地流光,洞天還未降下,已經有大量散修與魔修流竄,時不時有流光一頭撞入大山之中,在禁斷大陣中探索起來。
東離山上空萬里無云,頗為晴朗,一人從太虛之中邁步而出,身上穿著淺金色的甲衣,手中拿著一大戟,腰上配著玉印。
這紫府修士在空中站了一陣,又有一人破空而出,身著金衣,身上的衣袍雖然寬松,也能看出是一女子,戴著帷帽,白紗掛落下來,看不清面容。
“迢宵。”
這紫府女修喚了一聲,元素回過頭,目光澹澹地一瞥,回道
“原來是秋水真人,恭喜真人又練就神通,突破紫府后期。”
女修默然不語,兩個紫府修士靜靜站著,都默默望著那太虛之中沉浮的洞天,元素輕聲道
“東離前輩辛辛苦苦藏了這么多年,終究還是被扯下來了,畢竟是落霞山,如今顯世的天下道門,唯落霞執牛耳”
紫府女修默默地聽他說完,簡短又有力地補了四個字
“海內道門。”
兩個紫府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青池宗的霞光云船已經穿破重重的云層,緩緩降臨在東離山之上,照得四下里霞光閃閃。
李曦治站在大舟之上,望著下頭一眾修士,低聲道
“又是一場腥風血雨,魔災中不知道死了多少修士,如今這幅模樣,不知道越國還能剩下多少修士”
“治哥兒有所不知。”
李曦治盯著下頭看,一旁的楊宵兒笑著看他
“對三宗七門來說,總是不缺散修的,東海何其廣大只要守著海岸的修士稍微放放松,便有成百上千的東海修士貪戀越國富庶,急哄哄地跑進來當散修了。”
楊宵兒瞥了一眼左右的人,以神識傳音道
“越國的修士得了寶物就想出去,東海沒有三宗七門鎮壓,開宗立派理所當然,東海的修士窮慣了想進來,畢竟不是哪個地方都是一把靈稻下去都能長出東西的”
李曦治聽罷點點頭,輕聲道
“聽聞長宵門便是近兩百年才遷來,七門可多可少,可遷可散,唯有三宗始終鎮壓。”
楊宵兒似乎突然想起些什么,疑惑道
“只是治哥兒的先祖可是喚作李木田據說跟隨我家老祖征討山越”
李曦治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面上浮現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嘴上輕輕巧巧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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