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成穩坐不動,盯著李曦治的表情,澹澹道
“我手下自有人行事,貴族是劍仙世家,我哪里好摻合,山越一處不過是為了尋一味血暾果,那山越筑基”
李恩成思慮兩息,好像連那山越叫什么都不曉得,好在李曦治接了一句,李恩成道
“這消息不知怎地被那伏代木曉得了,尋到了我在宣元坊中的掌柜,一路牽線過來,沒有什么關系,我另行尋一尋便可用不著貴族”
“至于其他”
他微微瞇眼,輕聲道
“我也懶得結交什么峰,還請哪里來哪里去,回你青穗峰去。”
“弟子明白。”
李曦治賠罪一聲,面不改色地緩步下去,離開大殿,一直到了臺階外,一個中年人迎上來,乃是李恩成二弟子,直道不是,幫自己師尊說了兩句好話,李曦治笑笑,駕風離去了。
這中年人入殿,見著李恩成在上首飲酒,只壓低了聲音
“父親這”
李恩成瞪了他一眼,中年人急忙關閉門扉,屏蔽之陣運轉,這才道
“這李家是我等本家,又很是孱弱,有名無實,各取所需正好人脈被青池把控這樣久,您老心心念念了許久,怎地把人家給趕走了”
李恩成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答道
“這有何關系該告訴他的我都說了,語氣輕重又有何妨,你不要把袁湍與李曦治當成司元白就算是蕭元思都有些心思的。”
中年人回憶了李曦治的面色,遲疑地點點頭。
青穗峰。
李曦治駕風回了院子,把門扉一閉,楊宵兒問道
“那壁水丹怎地說”
“此事成了。”
李曦治笑盈盈地點頭,從桉上拿起筆墨,自如地寫起來
“望家中尋血暾果送往宣元坊青池宗掌柜之處,此人乃是李恩成之人”
李恩成乃是筑基修士,怎么會記不得一個名字更何況李曦治方才明明白白地說了伏代木的名字,李恩成如此作態,無非是顯得此人無關緊要,暗示與交好之意已經很明顯。
更何況李恩成把自己的要求提得很清楚,一來是血暾果,二來是通過宣元坊來聯系他,不要再去府辰峰。
“此人在宗內獨善其身多年,果然有些心思”
李曦治思忖一陣,先把筆墨擱置,朝著楊宵兒道
“恐怕還要宵兒去一趟帝云峰,查一查李恩成入宗前后之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在自己峰中都不敢說話。”
李恩成雖然是丹修大師,卻處處受制于云丹峰,大部分人情都是求到云丹峰,他苦苦煉成丹藥,最后人情與好處大都被云丹峰得去。
只是他一向表現得古怪,眾人都當他不在乎,李曦治現下想來也覺得蹊蹺了,不敢讓自己父親貿然行事,打算打聽個清楚。
楊天衙親自為我家遮掩,想必與我家有聯系或是與蕭家有圖謀,去帝云峰才能查出真消息,也不至于露出馬腳。
他放了筆墨,取出六色尋元遁,創出這遁法的前輩明顯是個好面子的,玉簡上五彩繽紛,凋刻著各色華紋。
若是論真元華麗,朝霞采露訣還真是一等一
李曦治看了一夜,便見著楊宵兒駕風回來,皺著眉進來,回答道
“李恩成還真得罪過一人”
“誰”
李曦治連忙抬頭,卻見楊宵兒面色古怪,低聲道
“遲尉”
“遲尉”
李曦治呆了一瞬,有些難以置信地道
“怎么可能”
楊宵兒仔細檢查門窗,用秘法傳音
“遲尉當年還是筑基,與李恩成外出,兩人在一片廢墟中尋到了一道丹道傳承,李恩成見利起欲,打傷遲尉,將他鎖在秘境之中,奪取此道”
“不曾想遲尉后來反而在其中得了大好處,歸宗而來,李恩成被拿下審問,只依靠了當年的府辰峰主一力保下,遲尉也大度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