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這一聲夫君叫得很是好聽,李玄鋒目光在這柔美可人身上一頓,很是客氣道
“和棉,可是真人喚我”
寧和棉短促地應了一句,搖搖頭,答道
“洞天來人了,真人已經回青池峰拜見。”
寧和棉嫁給他已經五六年,李玄鋒當初推辭不過,與她成親,一晃眼五六年過去,始終相敬如賓,寧和棉心思大都在修煉上,兩人相處得還算和睦。
李玄鋒把弓背上,與她并肩而行,寧和棉對他很客氣,兩人好歹同床共枕幾年,要說毫無所動自然不可能,可心中始終有些過不去。
李玄鋒對青池宗的恨意很深,數位至親之死都與青池脫不了干系,妻兒更是一并死在青池與鏜金兩宗門的交易中。
原本看著遲尉身死,青池宗大有外來紫府尾大不掉之勢,心中暗暗打起精神,元素又對遲家很是不屑,好似大有可為,心中正打著算盤。
誰知道前幾月元素召見,元素真人要離開倚山城,拜見什么隋觀真人,說是青池洞天來人。
偏偏青池洞天又下來一位紫府這算什么
聽聞青池洞天來人,一來就是個紫府后期,說不準洞天里還有更多,叫他很是沮喪,一連十天都在這城墻上拿妖物出氣,當下踩著雪在城頭漫步,一言不發。
他心頭過了好多個念頭,天邊的大雪紛紛揚揚,身旁的寧和棉靜靜地跟著,李玄鋒等了片刻,還是打算問一問
“和棉可知這洞天是何來歷”
寧和棉點點頭,很是客氣地道
“我寧家還是曉得些,夫君聽聽便好,不要傳出去。”
見李玄鋒點頭,寧和棉溫聲細語
“我父親跟著真人進去過,外人稱之為青池洞天,其實不然,這洞天喚做淥語天,很少有人進去,里頭也沒什么人。”
她微微遲疑,好像在思考著什么,繼續道
“這打造洞天的真君當年不知怎么想的,這洞天無天無地、無日無月,唯有碧水波濤,真要說起來并非青池宗之物。”
“哦”
李玄鋒大感意外,問道
“那是誰的法寶”
寧和棉很是勉強地笑笑,低聲道
“誰的也許是哪位真君的這世道無拘無束,金丹已然萬壽無疆,興許他也在洞天的某個角落,或許已經外出天外閉關總之,青池并不能掌控淥語天”
“更何況淥語天中根本不能久留,都不說凡人,筑基修士在其中待上數日便化為血水,紫府修士待上一年半載也會失了智,神通殆盡,化為凡人。”
寧和棉神情中的憂慮更為明顯,柔柔地道
“偶爾有宗內紫府進去,奉著命令出來,我父親當年是因為功法特殊,進了一趟里頭沒有人。”
“可偏偏是這樣一個洞天,突然就踏出一個人來,衣著很新,自稱隋觀真人,姓遲。”
李玄鋒細細思量,覺得嵴背發涼,寧和棉低聲道
“那隋觀真人,我堂兄也見過,說不出是哪一脈哪一姓,也不說是哪一道的先祖,他說姓遲就姓遲,遲炙云哪敢有二話,”
李玄鋒愣愣地看著她
“你說”
她的笑容顯得很空洞
“青池一舉一動,都是紫府從洞天奉命,我先前以為它們出不來的,原來是懶得出來。”
寧和棉低落地道
“興許洞天不是青池宗之物,而是青池宗是洞天之物。”
李玄鋒張了張嘴,寧和棉已經拉著他到了屋中,把房門關緊,屏蔽的大陣自動運作,她為他解下衣服,柔聲道
“我偷偷給你講這些也是有私心的”
“夫君,我與你同被而眠,多少能察覺出東西青池宗是一個叫人絕望的龐然巨物,攀附著太虛之中的它不要恨它不要恨它”
李玄鋒坐倒在塌上,寧和棉揉進他懷里,解了衣裳,眼中泛出淚花
“我也曉得你恨它我寧家早些年過得也不稱心如意,若不是有真人成就,如今都不知道何等凄慘。”
“楊家恨不恨鄧家恨不恨于家恨不恨原先青池只有十六峰的如今有三十六峰,這些家族后來的子弟都很自豪,以青池自居。”
寧和棉看著他的神色,猜出了些心思,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