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蛟只等了片刻,李曦峻已經駕風過來,他這段時日鞏固了修為,因為常常要出面,并不急著突破,依舊是練氣五層,大都在修行劍法與法術。
“仲父節哀。”
見了李淵蛟,李曦峻下拜說了兩句勸慰話,李淵蛟點頭,沉聲道
“你把空衡放過去了”
李曦峻暗暗吸氣,恭聲道
“小侄有把握空衡修的是釋修古法實力低微,雖然客氣說句法師,實力卻不過練氣初期,更何況此人心性光明”
李淵蛟卻聽不下去,微微有怒色,手中青尺劍不曾出鞘,一擊打在他背上,打得李曦峻一個踉蹌,李淵蛟一語叫破
“這怎么能賭”
李曦峻下拜道
“還請仲父信我,空衡為人光明,曦峻不會看錯,他在山下看護百姓、治病救人多年,等著這個機緣”
李淵蛟皺起眉毛,冷冷地道
“他空衡的機緣,與我何干他死他活都與我家沒有半點關系為何要我家人來冒險”
“我管他等著這機緣等了多少年,釋修盡是些食命之徒你與他私交甚好,愿意成全,我卻不愿”
李曦峻聽罷,抬起頭,答道
“空衡若是能突破,便是釋修法師,筑基之中都很是強橫他得此大恩為我家多添一戰力”
“小侄明白仲父心中之恨,可這海內諸國,釋修已十得其六,我家得罪了忿怒道統,已經不能往北去,難道還要再惹上一家正統遼河寺么”
李淵蛟嗔道
“那是你姑姑突破筑基”
李曦峻跪倒,低聲道
“仲父姑姑筑基定然不會出事無論誰要用、要食、要牽引命數”
他抬起頭來,沉聲道
“至少要筑基才有資格被害倘若空衡不是摩訶附體,怎么逃過袁家與烏梢前輩的眼睛,倘若他是摩訶,也要等著姑姑突破再食命,也定然是和眾紫府商量好了,我家躲不掉”
“若他成心加害,在望月湖和天雷峰又能有多少差別”
李淵蛟瞇眼看著他,冷聲道
“你又怎么知道有多少差別”
當下只把李曦峻攝住,封了修為,駕風落在祠堂,嘎吱推開大門,把他丟在大殿之中,沉聲道
“給我跪著等我捉空衡回來”
李曦峻低頭應是,李淵蛟回頭便走,駕風而起便出了山,李曦明后知后覺,急急忙忙地從院中追出去,想要去勸李淵蛟,卻被蕭歸鸞攔住。
“夫人這天雷峰上沒有變動,何至于發這樣大的火”
李曦明勸了一句,蕭歸鸞卻無奈地搖搖頭,柔聲道
“回去吧回去吧他叔侄做戲給空衡看著,你不要跟著摻合。”
“啊”
李曦明愣了愣,哦哦地應了兩聲,他雖然散漫一些,卻不是蠢人,明白過來,自己駕風回去。
蕭歸鸞這頭把李曦明勸回去,落回峰上,把迎上來的李月湘抱起,心中暗忖
“夫君還是不喜釋修”
黎涇鎮中殿。
中殿的臺階之下正跪著一老者,須發皆白,練氣九層修為,神色很是莊重,恭恭敬敬一拜,沉聲道
“稟家主,多謝家主這些年為我父女行的方便,孟氏感激在心,如今我老邁昏聵,恐怕不能再為貴族煉制法器,愿意獻上傳承”
“獻上傳承”
李淵平看了看面前的老人,皺眉道
“孟老說笑了,我家沒有貪圖前輩傳承的意思。”
孟泰志低眉順眼,答道
“老夫自以為有沒幾年好活,準備閉關突破筑基,本是無奈之舉,死前一博罷了,只求能為我那女兒尋一條生路我愿以我所得傳承抵換,尋求庇護。”
李淵平摸不清他的來路,微微搖頭,孟泰志卻開口道
“我所得傳承得自東海礁鑄門,絕非凡物,家主且先聽著我說”
老人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道
“我所得的傳承來自于礁鑄門,斷絕道統至今千年,恩仇皆散,干干凈凈,沒有因果,家主可以放心采用。”
“再者,此道之中有九煉六鑄,絕非尋常的鑄造法訣,只要有此道天賦,勤加修煉,成就絕對不低,不說鑄造筑基法器,至少能有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