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按著寒雪集的描述與法訣勘察,這潭中應有一靈水。”
李玄宣還抱著一堆山果,挑挑揀揀,還是遞過來一枚李子,輕輕點頭,掐訣算了算,低聲道
“恐怕還要等些時日,這水脈深得很,不是一時半會能取得出的。”
李曦峻隨手放進懷中,兩人掐訣施法,合力牽引起來,時而一人歇息另一人維持,交替了五六日,天空中卻遠遠地落下來一金光。
這金光一落地,變化為一人,身著金光滿滿的羽衣,手中持著一金環,乃是筑基修為,威勢頗大,這方才落下,頓叫幾人面如刀割。
這男子看了看這潭面,沒有什么表情,好像是為了這靈水而來。
他手中持著金環,長得還算俊俏,身上的衣物特征明顯,掛著金鉤金環,羽衣上也是菱石紋路,一看就是鏜金門之人。
“見過前輩”
這鏜金門修士神情倨傲,隱隱有些激動,撇了一眼三人,故作懶懶地道
“三位哪里來的此處的靈水歸我鏜金門了。”
李玄宣與李曦峻對視一眼,空衡卻皺眉了,沉聲道
“先來”
李曦峻連忙拉住他,客氣地道
“我等來自青杜李家,既然是前輩想要,便留給前輩,我等自去。”
“非也。”
這男子似笑非笑,很刻薄地道
“我要你等替我取出來靈水,方可離去。”
李玄宣看著他的面容,只覺得一陣熟悉,這才想起多年前曾與這人見過一面,那時候請孔玉搬山,便在路上遇到過這鏜金門的跋扈公子。
“司徒末”
這司徒末是個惡脾氣,逮著孔玉好一番奚落,拿他一炷香世家的笑話罵了一陣,李玄宣這才得知其中緣由,當時他還是練氣巔峰,如今已經初入筑基了。
這種人也就靠著家世罷了
李玄宣心中大罵,這司徒末也是滿面戲謔,盯著李玄宣看,遮掩不住的厭惡之情,李玄宣立刻反應過來
“遭了他認出我來了原來是被玄岳孔氏拖累了這司徒末到底與孔氏什么仇怨,竟然恨到這種地步”
果然,李曦峻好聲好氣地應了一句,司徒末卻冷笑兩聲,低聲道
“我卻認得貴族當年我家長輩也是在貴族地界上采過氣的引了只妖雀,前后折騰了許久,諸位的長輩那時還是凡人,興許還叩拜過。”
李曦峻先前只當他是個紈绔,后頭這一段話一說,立刻明白來者不善,說不準就是仇敵,客氣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凈凈,面色冷下來。
李玄宣心中憤怒之余,更是疑惑了
“這年輕人哪里來的這樣大的恨意,恐怕不是因為玄岳門”
他實在搞不懂這司徒末哪里來得這樣大的仇怨,外加這人說話最是惡毒難聽,聽得他心火沸騰,老人面上也沒什么好表情了。
司徒末冷冷地打量著李玄宣,低聲道
“那日山野相逢,若是早知你這個面目可憎的老東西是李家人,就該打殺了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