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少主,魯客卿來見。”
“魯客卿”
李承遼并不訝異,此人正是導致郁慕高身死,郁家分裂的罪魁禍首,正要出言來問,便見李汶繼續道
“此人被烏梢前輩攔在了湖上,進退不得,烏梢前輩喚了曦明老祖前去,三人正在湖上對峙。”
李汶是個糙漢性子,偏偏說話不急不緩,這事情可有些大條,李承遼挑眉,連忙起身,快步出去,問道
“他區區一個練氣修士竟能讓兩位筑基相迎”
他遲疑了片刻,駕風而起,只遠遠望著。
魯客卿一身白衣,手中端著個扇子,飄飄搖搖地落在湖面上,看著面前的筑基妖物絲毫不懼。
他踏空幾步,見著一金色道袍的男子駕風趕來,兩人合在一塊,他這才收起面上的輕浮,微微拱手,笑道
“故人來訪,兩位不請我進去坐一坐”
李烏梢面色陰沉,直勾勾的看著他,此人乃是筑基中期修為,按理來說絕無可能是什么郁家客卿,只等著李曦明發話。
李曦明心中有些打鼓,可他畢竟小時還受過些教育,多年未用,硬起頭皮還是可以應付應付的,拿出態度來,伸手道
“道友請。”
魯客卿渾然不懼,跟著兩人入了陣,這才笑了一聲,拱手道
“在下蔣合乾,有幸與通崖道友聯手對敵,也是有些交情的,不知貴族還是否記得。”
這話一出,頓時叫李曦明悚然,他讀過族史,怎么能不知道
當年郁家烈火烹油,兩大筑基坐鎮,設立了密林坊市,想要更進一步,偏偏同時觸及了多家利益,甚至引起了蕭家不滿。
李通崖聯合多方,不但殺了他家老祖,還將坊市搗毀,搗毀這坊市之時就是與費望白、蔣家遺族蔣合乾聯手,讓郁家吃了大虧。
蔣合乾還在其中起了關鍵作用,讓郁家的大陣輕易破開,李曦明只在書中讀過這名字,覺得歷史中的人物走到了面前,滄桑感撲面而來。
可隨后而來的,便是深深的驚悚之感。
“此人是蔣家遺孤,蔣家曾經又是月華元府外門弟子所創,不知道有多少勢力都在尋他,卻始終不曾聽聞他的下落。”
“誰知誰知他竟然扮作一練氣客卿,足足在郁家忍耐了幾十年,最后將郁慕高害死不說,還促成了郁家分裂”
想到此處,李曦明有恍然大悟之感
“難怪難怪郁家堂堂世家,卻沒有任何維穩手段,太過輕易就這樣幾近崩潰,若非元烏峰插手過一次,郁家早就撐不住了”
“原來都是此人在背后推動想要以牙還牙血債血償”
要知道當年的蔣家昌盛一時,郁家、安家都是蔣家的外姓,后來主脈失勢,又被周圍的幾個仙門默默推動,這才碎了一地。
郁家正是其中最大得益之族,此后幾十年內天才輩出,這才形成這樣的局面,而蔣合乾忍耐百年時間,硬生生將這些東西報應回去了。
不可思議的情緒剛剛過去,李曦明思來想去,發現此計還當真可行,蔣家傳承之中應當有遮蔽氣息的術法,雖然騙不過同等修為的筑基,卻足以騙得這些練氣團團轉。
等到郁蕭貴身死,郁家已經沒了筑基,哪里還有人能發現得了他真正的修為,就算是各家的探子也不過最多是有修為在身,根本看不透他。
妙實在妙
蔣合乾頗為滿意地欣賞著他的表情,似乎從中得到了報復成功的快感,哈哈一笑,指了指北方,笑道
“如何郁慕高的頭顱和這份大禮,貴族可還看得上眼”
他哈哈大笑,乃至于有些癡狂之色,慢慢平靜下來,有些遺憾地道
“只可惜通崖道友和望白不能親眼目睹,倒是少了些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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