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流兒使勁點了點頭,眼淚順著臉頰無聲的滑落。
陳普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安爭挑斷了陳七的手筋,客客氣氣的說道:“多謝安爺出手教訓這些不懂規矩的,若是安爺你得了空兒,就去陳府,少爺很想馬上就見到你。”
安爭點了點頭:“待我抓些藥就去。”
陳普抱拳:“那我就回去恭候安爺了。”
他轉身,一把將陳七提起來:“廢物!”
陳七:“爹......”
陳普:“閉嘴!”
然后提著陳七大步離去。
安爭眼神里閃過一種冷酷......陳普這個人,城府太深。一個這么能忍的人,將來一旦爆發出來的時候,只怕會山崩海嘯一樣。這樣的人絕對不是懦弱,而是隱忍。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哪怕是因為安爭這樣一個外人,也不會輕易去觸怒陳府那位少爺。可是一個看著自己兒子被人廢了手臂而不出手的父親,讓安爭從心里看不起。
安爭回身,杜瘦瘦已經把那個黑衣少年打的癱軟了。安爭過去拉了杜瘦瘦一把:“別打了,能不殺人,你就不要殺人。一旦開了這個殺戒,以后就會經常做噩夢。”
“你呢?”
杜瘦瘦看了一眼那個安爭一腳踩死的黑衣少年:“你不怕做噩夢?”
安爭笑了笑:“我?我是很多人的噩夢,但我不會做噩夢。”
曲瘋子從里屋出來:“你們趕緊拿了藥走人,我這里留不住你們了。快走快走!”
安爭知道曲瘋子不敢得罪陳家的人,所以拿了藥,也沒有留下泡澡。他說了聲謝謝,然后找了紙筆寫了幾個方子遞給曲瘋子:“看懂了,你受用無窮。”
曲瘋子也不知道這少年哪里來的狂傲本錢,瞪了安爭一眼,一把將古方抓過來,然后推著杜瘦瘦往外走。
安爭和杜瘦瘦離開醫館,杜瘦瘦一邊走一邊問:“你還是能打的啊,那來的時候為什么讓我背著你?”
安爭:“隨便背背啦,有什么奇怪的。”
杜瘦瘦嗯了一聲:“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啊......”
安爭:“以后習慣就好了。”
杜瘦瘦:“......”
此時大街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一到了晚上,幻世長居城里的罪惡就會更加的猖獗,所以普通人誰也不愿意晚上在大街上走動,早早的關門睡覺。可就在這時候,對面出現了一抬轎子。四個身穿青衣的家丁抬著轎子過來,走過安爭和杜瘦瘦身邊的時候,那轎子里的人將窗簾撩開,看了安爭一眼:“呦,好漂亮的貓兒。”
他指了指貓兒:“給我吧,不然我會殺了你呢。”
安爭笑了笑:“要遺產之前,你盡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