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馬的,安人軍副軍使帶領的嘩變,難怪鬧得那么大
這些人居然沒有掉轉頭去攻打鄯州,當真是這年代的丘八,還講究一點職業道德和軍人榮耀啊
若是換成五代十國鬧這種事情,隴右搞不好要換節度使了那種情況安人軍要是嘩變鬧餉不攻鄯州,方重勇都會管他們叫大哥。
方衙內一直感覺哥舒翰似乎很想弄死安人軍這批刺頭,原本他還有點不懂哥舒翰為什么如此不講袍澤之情。
原來是張守瑜這個副軍使,居然趁著哥舒翰去開會的時候,直接帶著一干親信嘩變了。
這等于直接給哥舒翰上眼藥,哥舒翰能不生氣么
現在之所以沒暗地里把這批人做掉,只是因為投鼠忌器,怕外人以為他想隱瞞真相才滅口
方重勇恍然大悟,怪不得隴右邊軍高層,對安人軍嘩變的內幕諱莫如深,就連王難得和蓋嘉運都不提這一茬。
原來是因為影響太壞了,不得不淡化。
不提張守瑜的事情,起碼隴右邊軍中高層看起來還是忠心的,嘩變只是因為底層丘八們不滿冬衣拖欠而已。
一旦將張守瑜帶頭嘩變這茬暴露在陽光下,那隴右邊軍將領,一個兩個看著都像是會造反的,這可真是“不能說的秘密”啊
“給個痛快,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方重勇看著張守瑜問道。
他還沒說話,身后一個丘八直接跪在地上對方重勇大喊道“請方節帥指條明路吧”
“請方節帥指條明路吧”
一群人都跪了,只有張守瑜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原地。
“弟兄們,朝廷這樣對我們,我們都不爭了嗎
張某現在就以死明志某就是要讓朝廷那些喝兵血的狗官們知道,我們隴右安人軍,絕非叛逆
我們就是要爭一口氣”
一根筋的張守瑜,一邊說一邊要撞營房的木樁自盡,卻是被眾人七手八腳的按在地上跪好了
張守瑜覺得氣節很重要,但很顯然其他人并不是這么想的。
“有這氣力撞柱,怎么不留著打吐蕃人”
方重勇將張守瑜一腳踹到地上,指著他呵斥道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管怎么鬧,他們的行為,也跟沒奶吃的孩子喊娘是一個性質。
“三條路你們選。”
方重勇轉過身,伸出三根手指,背對著張守瑜等人繼續說道
“第一條路,就是某派人以死囚的名義,押送你們去蘭州。然后對外宣布,你們已經被朝廷處以極刑。
等到了蘭州以后,有人會接應你們,到時候自有安排。
某先聲明,這條路極為危險,九死一生。不要幻想著半路逃跑,只要你們跑路了,全家乃至同族和親友都會被牽連。
但只要聽本節帥的安排,將這條路走完,那你們身上的污點就被洗白了,某會給你們一個體面的回歸。”
“第二條路,將你們這數十人打散后,分配到石堡城一帶的前線,編入那些千人邊軍屯扎的城堡之中,作為普通士卒戍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