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寧教授,您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現在十點半了,你瘋啦附近教授們都要休息呢”看到卡普侖聲音越來越大,奧爾佳趕緊呵斥,但實際上她眼里也帶著笑意。
自己何嘗不清楚,平日里他研究這些問題時有多苦惱,而現在短短時間就被范寧點撥通了,怎么會不為他感到高興呢。
“其實不光22和24拍。”范寧繼續道,“所有的都可以,我現在給你演示34拍和44拍是怎么利用基礎圓周運動變化出來的”
卡普侖聚精會神地觀看,他逐漸發現自己此前掌握的學院派手法,全部都可以從范寧手下變化出來,只要改變第一落點與第二落點的相對位置,或點后運動與點前運動的軌跡比例,或者將多個基本單元進行組合。
范寧演示了幾個富有代表性的片段,讓卡普侖嘗試從圓周運動逐漸變化到需要的揮拍形態舞臺實踐上,肯定不可能有人對著樂隊畫圈圈。
卡普侖的上手速度非常快。
因為他已經背熟了那六條學院派常用公式,而現在范寧揭示出了它們背后更本質的原始公式。
動作還是以前那幾個動作。
但是體會完全不一樣了。
“范寧教授,我找到感覺了。”卡普侖擦了擦汗,“那些教授之前老是說我差點情緒,而幅度一變大,馬上又說我拍子亂了,所以讓我找維系、取舍或平衡的感覺,找不到就是基本功不熟練誰知道這兩者本質上是同一個框架,完全不沖突,根本不存在需要取舍一說,我終于找到感覺了”
“我說了,根本不是什么找感覺或者醞釀情緒的問題。”范寧笑著搖頭,“音樂能打動人心的前提是正確,我聽到過很多鼓吹情緒至上的言論,那些指揮者做出夸張的姿勢,反復強調大開大合、腰部帶動雙臂發力、雙腳彈性支撐結果他底下的樂手們,看到的基本節奏和表情術語都不精確,遑論聲部音響平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在分享健身心得”
“任何藝術都是戴著鐐銬的自由飛翔,這里的鐐銬換個更中性的詞就是原理或規則,指揮當然也是一門藝術等你把原理融會貫通了,能把一首普通難度曲子的譜面作出99,就已是一名杰出的青年指揮家,你再可去考慮強烈的個人風格問題。”
卡普侖筆直站立,連連點頭。
“布置個作業。”范寧看了一眼墻上時鐘,“回去后把剛剛的推導過程練熟,每種形態自己多想想有哪些適合的樂曲片段你現在推動簡單體系的a到b變化應該是沒問題了,但若a1到b1,a2到b2,a3到b3,指示多聲部的表情術語接二連三穿插變化,恐怕又會回到老樣子,下一步我教你如何應對這類復雜體系。”
卡普侖已收起指揮棒,拿出筆記本飛速記錄。
“下課。”范寧揮了揮手。
卡普侖從公文包飛快掏出一個鼓鼓囊囊信封“范寧教授,我預支您一個季度的報酬,曾經我請的教授最高是30磅的課時費,我覺得您至少應該翻倍”
“我若想賺錢,缺你這一個學生”范寧搖頭笑笑。
“范寧先生”沙發上的奧爾佳急忙站起。
“拿回去吧。”范寧從鋼琴上起身活動身體,“一個季度花上千磅,高端中產之家年收入不過如此,就你這退出金融界后的收入你可真舍得啊。”
他一把奪過卡普侖手中的信封,再塞回對方口袋里“你若覺得不好意思,就盡快進步起來吧,樂團成立后,繁重的任務有你受的。”
“啊”卡普侖終于被轉移了注意力,“聽您的意思,我那個面”
“還面什么試準備上崗吧,舊日交響樂團常任指揮,周薪80磅。”
“沒問題。”范寧話才說一半,卡普侖就高興地答應下來,但馬上一個激靈,小心翼翼又帶著顫抖地確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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