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入秋之時,秦明月就領著香巧她們曬了很多菜干。
能曬的都曬干了,不能曬的則是做了腌菜。之前祁煊領著人進山,沒少弄些肉食回來。秦明月單獨讓人辟了一排屋子出來,房梁上滿滿掛的都是風干的肉。
不過這次風干的肉與以往不同,以前都是洗干凈抹把粗鹽就掛起來風干,這次秦明月特意用了腌臘肉的方法,她甚至還讓人洗了一些能用腸衣,灌制了一些臘腸。
臘腸灌好后,懸掛在陰涼的地方,略微風干幾日,就能吃。
蒸好后切片嘗了一下,雖不是用豬肉做的,肉質也有些粗,但十分美味,出乎意料的好吃。
為此,秦明月打算大動干戈。連著多日,總能看見有指揮使府上的人去屠宰場要那些處理野獸后打算扔掉的腸子。
如今指揮使夫人擅于做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吃食,已經傳遍了整個衛所。其他一些武將家的夫人太太們,不免都求上門來,就是為了和指揮使夫人套套近乎,弄來做吃食的方子。
就好像那炸洋芋條的方子,現在幾乎每家每戶都有。
尋常用來當做零嘴,或是哄哄家里的孩子,都是可以的。
大抵是知道外面如今都缺糧,秦明月特別寶貝這些她親自命人弄出來的吃食,每天都會去廚房旁邊的那排屋子里轉悠一圈,看著房梁上密密麻麻的肉食,和墻角那一口口大缸,心里的滿足感簡直別提了。
雖是天氣越來越冷,但黑河衛還是每日派人進山,祁煊也日日都去。
這日,祁煊從外面回來。
踏入溫暖的室內,越過屏風,就看見秦明月和昀哥兒正坐在大炕上看繪本。
這繪本可不是祁煊畫的,他也沒這個本事,是秦明月提出,由祁煊從黑河衛那些罪民之中,挑了幾個擅畫之人畫出來的。上面特意圖了鮮艷的顏色,配著由秦明月編出的各種小故事,昀哥兒特別喜歡。
只用少少的糧食就能換來這種畫工精致的繪本,且可以點名要什么樣的,大概全天下只有黑河衛這地方才能有這種待遇,讓秦明月不免感嘆這地方真是藏龍臥虎。
冬天的時候,坐在溫暖的炕上,面前放著果茶和好吃的零嘴,母子兩人一面吃著下午茶,一面看著繪本,簡直就是極致的享受。
祁煊看得都有些妒忌了,步上前去,端起琉璃杯中的果茶就一飲而盡。
“有些太甜。”
這茶是秦明月用幾種水果煮制而成,黑河衛這地方自然不產水果。即使有,也都是山里摘回來的野果子。而這些水果都是入秋之前四喜讓人捎來的,能久放的都放在地窖里,不能放的都被秦明月讓人做成了各種水果罐頭,以及果脯和果干。
想喝水果茶的時候,舀上兩勺水果罐頭,或是丟幾顆果干,加水加蜂蜜,放在小風爐上慢慢的熬。果香味都熬了出來,聞著就香甜。
秦明月斜了這吃了喝了還要嫌棄的人一眼,埋頭繼續給昀哥兒講故事。講得是買櫝還珠的故事,昀哥兒聽得咯咯直笑,罵繪本中那人實在太蠢。
這小子越大越聰明,思維敏捷,還會舉一反三。尤其最近正是模仿大人的時候,他總聽祁煊罵這個蠢那個蠢的,現如今也學會了這一說辭。
不大點的小娃兒,操著一口還有些奶聲奶氣的腔調罵人蠢,那種畫面簡直別提了。
都是他給霍霍的
秦明月又斜了祁煊一眼。
祁煊連嘖了兩聲“爺又怎么得罪你了,都快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怎么這小氣兒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