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遲含笑收起了匣子,溫聲說,“多謝太祖母,我收了。”
太祖母眉開眼笑地點頭,“乖孩子!”
出了松鶴堂,花顏黏著云遲問,“太祖母給你的是什么,快打開看看。”
云遲看著她一副好奇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太祖母說了,不準給你看。”
花顏對他瞪眼。
云遲低笑,不理會她瞪眼,說什么也不拿出來。
花顏無奈,只能作罷。
門童前來稟告,“北地蘇家的兩位公子,程家的二公子和八小姐請見太子殿下。”
云遲擺手,“不見!”
花顏眨眨眼睛,偏頭瞧著云遲,“真不見”
云遲握住她的手,“明日我便回京了,今日不想將時間消磨在他們身上一日。”
花顏笑著點頭,對門童說,“去回話,就說太子殿下身體不適,今日不見客。”
門童應是,立即去了。
云遲沒意見。
等在花府門口的蘇輕楓、蘇輕眠、程顧之與程蘭兒沒想到今日來又吃了個閉門羹,無奈,只能又折返回了客棧。
程蘭兒小聲嘟囔,“太子殿下不知怎么就被迷了心竅,這樣的小世家女子,怎么能登得了大雅之堂”
蘇輕楓淡聲說,“八小姐在北地待久了,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臨安這個小世家曾讓太祖爺三請五請子嗣入朝,卻都被婉拒了。追蹤祖籍,累世千年扎根臨安,有哪個世家有其源遠”
程蘭兒頓時住了嘴。
程顧之道,“不錯,臨安花家,不可小視,只看臨安之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不夜城燈火夜如白晝,便可窺探一般。”
二人回到花顏苑,還沒進屋,天空便飄起細雨。
花顏停住腳步,仰頭去看,天空一片白,細雨如紗,細細密密地落下,帶著絲絲清涼和清爽。她笑著說,“炎熱了好些時日,終于下雨了。”
云遲也停住腳步,與她一樣,抬眼望天,看了片刻,笑著說,“我發現臨安即便半個月無雨,似乎也不影響農耕作物這是為何”
花顏笑著說,“臨安有水渠,農耕的田地里都有水井,天太熱干旱的時候,就人工打水澆田地,所以,無論多干旱,地里地秧苗干旱不著。”
“怪不得了。”云遲感慨,“臨安有天下糧倉之稱,原來事在人為。”
花顏淺笑,“花家的手伸不了那么長,心也沒有那么寬大,管不了天下百姓,但是管臨安一地,還是足夠管好的。”
云遲贊嘆,“臨安一地,十幾萬百姓,富裕繁華堪比京都,能治理到如此地步,真是極好了。”頓了頓道,“未來有朝一日,我只愿天下各地都如臨安。”
花顏莞爾,“太子殿下志向遠大,本事卓絕,兢兢業業,一定有那么一日的。”
云遲微笑,拉著她上了臺階,二人并肩站在臺階上房檐下,看著細雨霏霏。
晌午,用過午膳,花顏讓云遲先午睡,撐著一把傘出了花顏苑。
云遲站在窗前看著她纖細的背影在青竹傘下,窈窕娉婷,腳步輕緩地踩著地上的碎落花瓣出了花顏苑,猜測著她去做什么了,要多久回來。
他在窗前立了半晌,伸手扶額,低喃,“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小忠子捧著一摞信函進來,遞給云遲,“殿下,這些信函,都是剛剛送來的。”
云遲回頭瞅了他一眼,說,“放在桌案上吧!”
小忠子點點頭,放在了桌案上,然后偷眼看云遲,小聲問,“殿下是不是舍不得太子妃”
云遲“嗯”了一聲,“是有些舍不得,想想還有半年之久,便覺得太長了。”話落,他轉過身,坐在桌前,伸手隨意地翻了翻信函,只見這一摞信函里,竟然有三封是皇上送來的,他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小忠子眼珠子轉了轉,小聲說,“我問花容了,他說花家沒有不能未婚先孕的規矩。”
云遲動作一頓,氣笑地看了小忠子一眼,訓斥說,“丟人都丟到小孩子面前了,你也是出息了。”
小忠子脖子一縮,頓時沒了聲,想想那日他被花容訓,的確是挺給殿下丟人的。
云遲對他擺擺手。
小忠子見太子殿下沒有生氣罰他的打算,連忙快步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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