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月疑惑回過頭,看了一眼背著把丑陋大劍的魏青山,疑惑問道“魏爺爺,你剛才說什么”
魏青山回過神,促狹笑道“魏爺爺說你和那姓徐的是冤家。”
衛月驀然臉上一紅,聲調猛然降了下去,“魏爺爺,之前你都聽到了”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望著魏青山,像是想從這老人臉上看出否認意思,不過一會之后又放棄了這般近乎天真的想法,羞惱埋怨說道“魏爺爺,你怎么這樣啊。”
魏青山聞言哈哈大笑,越加覺得衛月這個閨女深得他心,這年頭,知情的江湖人物巴不得來討好他,就連徐江南,見到他也是謙恭有加,在他面前也是有些拘謹,只有衛月,話不藏心,打趣說道“老夫可不是故意的,只是瞧著你們良久未歸,出來看看,誰曉得才出來,就聽到一個傻閨女在罵姓徐的,哎,這些天,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好大的天怒人怨啊。”
瞧著魏青山還有說下去的意思,衛月面頰羞紅,轉念一想,靈光一閃,指了指手中酒壺說道“魏爺爺,待會”
魏青山一怔,捋著胡須的手悄然放下,馬上脫口的話語又連忙吞咽回去,打了個哈哈說道“不說了,不說了,走走走,喝酒看戲去。”老俠客也不覺得丟人,人當如此,被自己孫女輩的人威脅,真的丟人嗎
衛月就像一個初涉勝仗的小狐貍,哼哼唧唧,趾高氣昂的在前面領路。
徐江南回屋之后,瞧見衛月沒來,而屋子里像是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月光借著窗戶闖了進來,齊紅塵躺在榻上,呼吸微弱,酒菜還在桌上,不過估計這會也涼了,徐江南借著月光,倒拿起桌上竹筷,夾了塊涼肉放進嘴里,緊接著背著又提過桌上酒,像是壯膽一般灌了一口,這才背著劍匣啪的一聲踹開房門,當然,踹門之時,他也不忘將門栓上的劍羽拔下。
緊接著自己酒氣翻天的搖晃出門,從樓道上一躍而下,落下之后,順手一劍匣砸在木桌之上,“轟”的一聲,木桌頓時四分五裂,木屑亂飛,起先踹開房門之時,就有少許人士推門出來看看情景,而今震響之下,幾近房門全開,二樓廊道人員站滿,甚至有不少人罵咧喊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擾了爺爺的清夢,活的不耐煩了”
徐江南瞇著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雙手手腕撐在劍匣上,自己則將下巴搭在手背處。
也就一會兒,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掌柜的掌著蠟燭過來,用手遮著風,怕被吹滅,來的很急,衣帶都沒系好,走到堂前后,點了盞掛在柱子上的油燈,拔了拔燈芯,在整個前堂亮了起來之后,這才一邊系著衣帶,一邊快步湊到徐江南面前,看著一手拿著支羽箭,一手拿著酒壺的徐江南,躬身笑道“公子,你這”
徐江南沒等他說完,便推了他一把,用了巧勁,不傷人,緊接著歪著頭,梭巡了一圈樓上人士,罵咧說道“別他娘的給小爺說這個有的沒的,是誰小爺正喝著酒,吃著肉,想著白花花的姑娘,這箭就來了。”徐江南揚了揚手中劍,又是灌了一口酒,哈了口氣陰森說道“要不是小爺身手矯捷,有幾招防身之術,這會還能他娘的喝酒怕是在喝孟婆湯了吧。”
說完之后,徐江南順手將箭拋了出去,不正不倚從掌柜的耳邊穿過,緊接著徐江南走到已經噤若寒蟬的掌柜身邊,也不顧他因為遭了無妄之災而面色鐵青的害怕模樣,一腳踩在木凳上,將人按在桌上,劍匣搭在掌柜的脖頸之上,也不急著說話,再飲一口,笑瞇瞇說道“說吧,是誰,反正在這西北之地,每年都要死上那么些人,多一個替人當劍的,誰在乎”
掌柜的嘴唇鐵青,額頭汗漬一片,他哪里知道這禍事從何而來,不過他也知道徐江南說的不錯,西北之地,年年死人,要是哪年生意差了點,他也掌過刀,發過死人財,三腳貓的功夫懂一些,可真要打起來,在經過白日那一場爭斗,他自認十來個自己也打不過徐江南,嘴唇顫抖,帶著哭腔說道“公子饒命,小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江南本就知道這箭是誰的,此意無非就是滋事而已,徐江南也不聽他的說辭,將插在案上的羽箭拔了出來,用箭羽輕輕拍了拍這掌柜的臉,“不見棺材不落淚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