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辦法就是挖個坑,挖一個連千人萬人都填不滿的大坑,等著他們上鉤,不用三個,只要有一個就行了,殺雞儆猴。
徐小子就是那個餌,而且是個很成功的餌,在衛城就把北齊的人給勾出來了,而今能把世家的人勾出來不奇怪。”
衛月皺了皺眉頭,她能聽懂前半部分,也能聽懂后半部分,唯一就是二者當中的聯系,她想不出來。
沈涔看著衛月笑了笑說道“原來癥結在這里,太原王家這些年放權不少,暗地里不說,至少明面上爭權之心少了不少,不然涼州刺史這個頭銜,也落不到李懷頭上,估摸著是鐵了心要跟陳錚一條船,瑯琊王氏倒是有爭權的心,可就在金陵眼皮子底下,又是原本東越的世家大族,朝廷的班底不厚,他敢冒著大不韙來動小心思但是蘭陵蕭家不一樣,跟你們衛家差不多,蘭陵天高皇帝遠,雖說在江南道,可是離著北齊也不遠,這些年首尾兩端,沒少折騰,大有上位的心思,一直想恢復到周王朝一葉九相的輝煌年歲,這一次西夏朝堂大清洗,這塊大盤子,蕭家不可能沒盯上,這是我的想法,但是根據閑秋的意思是,蕭家眼光更遠,會盯著陳錚百年之后,西夏到如今也就一個公主,到時候無論是誰坐上龍椅,想必跟這位公主都有著千絲萬縷的干系,尤其是遼金使者來西夏已經半載有余,也沒見陳錚松口,除卻父女之間的情感,自然也有百年以后的意思。”
衛月眼眸突然瞪得老大,猶如滄海明珠,嘴里卻是喃喃說道“十幾年后他要當天子”
沈涔白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衛月,沒好氣的說道“以前我也這么想,但是閑秋只是在一旁笑,沒說話,后來我才知道,那小子的性子就不是個當天子的料,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也許興致來了,愿意在龍椅上呆幾天,可興致過來,天曉得他會去哪。”
衛月愈加不理解了,聽沈涔的意思是天子有意成全徐江南和陳煙雨,可西夏的椅子不給,難道還要便宜外人
沈涔像是看出了衛月的想法,嘆氣說道“這就是天子城府了啊,現在看是這樣,過段時間看,徐小子沒有利用價值了,誰知道會不會卸磨殺驢,把人砍了,然后把小煙雨許給了太原王氏,畢竟王闕這個長安令當了有幾年了,也該挪一挪了。”
衛月咬著唇,一副同仇敵愾的悲憤樣子。
沈涔呼了口氣,望著金陵方向,言語癡癡,“可是除了當金陵的手中刀,他沒得選啊。要說人,他孑然一人,衛家算是做到了極致,再往后的話別說徐小子要死,估計衛家剛到手的王爺頭銜還得交出去,要說才智,他不過二十年歲,就算江湖走了幾遭又如何世事和朝廷能相提并論一個是茍且就能活下去,一個是茍且都活不下去,或者又說他能算計得過納蘭他不是一直想破局,不想當棋子這番作為如何非但沒有出局,反而越陷越深。
再說武功,這個年歲上九品已經冠絕中外,不過也就是同等年歲來比較,可但凡跟那些江湖老前輩來對比,他還是不夠看,你們衛家都能養幾個八品九品,朝廷富有四海會養不起而且據我所知,當初武評一出,西夏朝廷就找到過魏青山魏老前輩,只是當時老前輩一心想上九品,推辭了而已,可你總不能覺得任何人都能像老前輩那般無心權貴。最難揣測是人心。
只是當下,蕭家的心思若是真如閑秋所料,那就會盯著小煙雨,若是小煙雨和徐小子走的太近,自然就會考慮到這當中是不是有貓膩,如此一來,朝廷前功盡棄。”
衛月疑惑說道“姨,你的意思是,只要他愿意配合朝廷演一出戲,這事就算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