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云張了張嘴唇,看了一眼陰沉著臉的老軍,終于還是沒說什么,把錢放回包里,最后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我問老軍,我真的昏迷了三天
他嘆了口氣,說何止是昏迷,簡直就和死了一樣。各項檢查都做了,就是查不出毛病。我要是再不醒,醫院都該認定我成植物人了。
我問他那天丟了的尸體找到沒,他說沒有。
我抻了抻身子,感覺沒哪兒不舒服,就說要出院。
見他撇嘴,我才反應過來。
我住的就是我們待的那家醫院,還出個毛的院。
我直接起床,拿上包去住院樓的浴室洗了個澡。
回到住所,打開門,就見屋里的窗簾都拉著,一個人正坐在寫字臺前,對著打開的電腦發呆。
“張喜”
這個高高瘦瘦,穿著一身紅色籃球隊服的家伙,可不就是頭些天怎么也聯絡不上的張喜嘛
“你怎么來了”我把包放在一邊,丟了根煙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根。
他把煙放在桌上,兩眼發直的愣愣的看著我。
我嘆了口氣“唉,兄弟,李蕊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你,只能說節哀順變吧。”
他跟李蕊交往的事我和孫祿都知道,雖然只談了半年多,但是感情卻很深。張喜本來就是那種,表面上嬉皮笑臉,實際感情很敏感、很脆弱的性格。
張喜又發了會兒呆,眼珠才動了動,“禍禍,哥們兒一場,你幫我找找李蕊吧。”
“我”
我又嘆了口氣,點點頭“行,我等會兒就去公安局問問,看有沒有線索。”
張喜站起身,走到床邊,在我床上躺了下來。
兄弟一場,見他整個人都麻木了似的,我心里也不是滋味。
我把煙頭掐滅,拽過包扛在肩上,“你先在我這兒睡會兒,我現在去公安局幫你問。”
出了門,我先去修理廠把車開了出來。
昏迷了三天三夜,手機早沒電了,發著車,我就把手機接了車充。
開出修理廠,我開機給醫院的徐主任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丟了的那具尸體是我朋友的女朋友,問他負責找尸體的是哪個警局。
他先是替我說的朋友惋惜了兩句,然后告訴我,負責這件事的是國道公路分局。
掛了電話,剛拐了個彎,手機又響了。
見是孫祿打來的,我忙接通“喂,屠子,你現在在哪兒呢”
“我日,你可算開機了”
孫祿在電話那頭抽了抽鼻子,哽咽道“我不管你干啥呢,把手頭的事全都扔咯,趕緊來齊天縣”
“我去,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上了出什么事了”
“張喜他們家出事了,他家里著火,他爸媽和奶奶、妹妹,全都燒死了”
“什么”我急著把車停到路邊,“你你他媽跟我開玩笑呢”
“我開你麻痹的玩笑這種事能開玩笑嗎”孫祿哭著罵道,“你趕緊過來吧,張喜受不了打擊,他他在桃園里上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