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李說“我祖上就是打棺材的木匠,干這一行,也算是和陰間打交道,所以我也跟老一輩人多少學了些門道。五寶傘也是天子六工土工、金工、石匠、木工、馴獸、草植為天子六工所出,會做,當然也就知道用法,但工匠本身卻是用不得的。至于鬼鸮,我聽我爺爺說起過”
說到這里,他突然停頓了一下,微微蹙眉道
“據我所知,陰鸮乃是利用禽鳥出魂作惡的一種邪術,鬼鸮更是用活人生魂煉制的邪物,這些法門因為太過邪惡,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經絕跡于中土了,據說這邪術輾轉流傳到了東瀛你會煉制鬼鸮,難道說”
“你想多了。”我打斷他“鬼鸮不是我煉的。”
棺材李倒是沒說錯,當初把三白眼勾魂離體,煉制成鬼鸮的的確是個日本和尚。
我把三白眼的另一部分魂魄攝入五寶傘,卻只是個意外。
“嘎啊”
我被耳畔響起的一聲怪叫嚇了一跳,不可置信的轉眼看向肩上的鬼鸮,卻見它不停的跳來跳去,顯得從未有過的煩躁不安。
更讓我感覺不可思議的是,它原本幽綠的眼睛,此刻竟隱隱透出了暗紅色。
與此同時,我后背的鬼爪猛然間透出一陣刺骨的寒意。
這股寒意比先前的幾次都要來得猛烈,我幾乎都能感到,森寒中,一只沒有皮肉的手骨正在快速的從我肩后拱出來。
“怎么會這樣”我有些駭然。
“怎么了”瞎子和棺材李同時問。
我一把扯開右肩的衣服。
“臥槽”
“老天”
瞎子和棺材李同時驚呼。
我恍然的轉過頭,就見原本是在右后背的鬼爪居然轉移到了我的肩頭,而且整個爪子都浮凸了出來,就像是皮膚下暗藏著一只青色手爪死死的扒著我的肩膀
“突然這樣的”瞎子問。
我點點頭,“早上我跟著那個棺材李去祠堂的時候,沒這么明顯的,剛才突然就這樣了。”
瞎子駭然“你跟山靈髦近距離接觸鬼爪都沒有完全顯露,現在全部出來了難道”
“村里又來了別的臟東西”我接口道。
“我艸,又來”瞎子頭一次顯得不那么淡定,跳著腳說
“單是個山靈髦就夠難對付了,現在還來了別的東西這村里的人是合該著要死絕啊。咱別管了,跑吧”
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包青山和棺材李都惶然的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做出最后的決定。
我說:“瞎子,你背上這傻姑娘,咱們去祠堂看看情況。如果不對勁,你就先帶著她和司馬楠離開”
“你放屁呢都到這會兒了,你還想著救人無辜這個村子里有無辜嗎”瞎子是真急了。
“有”
我回頭走近他,用只有兩個人只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
“起碼有兩個是無辜的。”
瞎子愣了愣,沒再說什么,把五寶傘朝我懷中一塞,將瘋女孩兒背了起來,順手將剛才那把鋸子塞到司馬楠手里
“碰上你認為不是人的,直接砍”
說著,自己從棺材沿上拿過墨斗,扯出墨線做了個絕殺的手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