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跟著脫口驚呼栓柱
出現在我上方的,的確像是栓柱的狗頭。可栓柱的兩只眼睛不是都瞎了嗎為什么會好了
黑狗伸出舌頭,在我臉上舔了兩下。它的舌頭仍然鮮紅潮濕,卻沒有了絲毫的溫度。
我終于確定,這條黑狗確實是栓柱,只不過它現在出現在陰陽橋上,雙眼也已經復明這意味著,它的生命已經終結了。
栓柱最后把狗頭在我臉上蹭了蹭,像是有些依依不舍。
這讓我感到一陣的羞愧難當。
我只是說要收養它,卻根本沒來得及盡一個主人的義務。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它也不會遇到我們,不會有栓柱這個名字。
它或許還會一直流浪,但卻不會死的這么凄慘。
眼看栓柱邁步朝前走去,我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上看血嬰煞的狀況,目光只追隨著這多災多難的狗東西。
栓柱同樣是三步一回頭,像是對我這個不稱職的主人難以割舍,又像是對活著的時光還充滿著留戀。
它越是這樣,我心里越不好受。
栓柱最終走到了陰陽橋的另一頭,竟回過頭,向著我汪汪叫了兩聲。
狗雖然聰明通人性,卻怎么都不能夠用聲音來表達想法的。
然而,我卻愕然發覺,我似乎竟聽懂了它叫這兩聲的意思。
你有沒了結的心愿
汪
你說吧,無論你想干什么,我都盡量幫你做到。
我在和一條狗對話,可我竟一點也不覺得荒誕。
栓柱又叫了兩聲,這一次,我卻再難體會它想表達的意思。
那個人是誰啊竇大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一怔,抬眼才發現,栓柱身邊,居然還站著一個人。
這人身材不算高大,身形有些佝僂,像是個老人。
老人背對著這邊,我看不清他的樣子。可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我腦子里猛然閃過一個人的名字或者說,是一個代號。
怎么會是他
我剛喃喃說了一句,眼前忽然一陣恍惚。回過神來,陰陽橋已經消失不見,我又回到了一尺巷內。
剛才我不是在做夢吧竇大寶問我。
我用手掌堵了堵還有些發疼的耳朵,搖了搖頭,看看時間,說時辰到了,靜海交代的事,總算完成了。
竇大寶問血嬰煞呢
掛了。我長吁了口氣,嬰煞并不是完全沒有靈智,它或許不知道陰陽橋意味著什么,但它應該有感覺。
什么感覺
絕望。它怨恨所有人,可它也知道,陰陽橋出現的時候,它的怨恨就只能是怨恨,再沒可能發泄在任何人身上。
竇大寶愣了愣你意思是它是被自己的怨念給憋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