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靳此刻已經坐好,看向門口:“何人”
小二嘴上給喬靳道著歉,欲哭無淚:“這……這……世子爺非要來這兒,我攔不住啊。”
喬靳得了江茗的吩咐,未曾想這人竟然這般直直撞了上來,也省得他再去奔波。
這么想著,喬靳便笑道:“原本這隔間并不是晚風樓最好的,我只因喜歡市井之象而選,未曾想也有人同我一般。”
喬靳年少家中落魄,父母早亡,人卻長得端方,加上老實,便被老頭子相中來店里當伙計。后被江茗提拔,又督促他多看書。幸得他好學,又在商場里摸爬滾打,如今早已褪去青澀木訥,單外表看來器宇軒昂,溫和儒雅,頗有些家世深厚的儒商風范。
殷楚走了進來,先往里面掃了一眼,看見桌上有兩盞用過的茶杯,嘴角一挑:“如此這般,便是你我有緣,不如一起喝一杯”
喬靳也爽快:“世子請。”
那邊飛浮提著江茗落地,周圍看熱鬧的人倒不少,奈何兩人動作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擠入人群,沒了蹤影。
江茗離著老遠看到憐鶯,連忙讓飛浮把兩個眼圈弄紅,自己則叫了憐鶯過來,把剛才編好的故事又同憐鶯講了一遍。
憐鶯心底沒惜雋那么多彎彎繞,又是個耿直的,她只覺得如今小姐身邊,除了自己,還有個人能幫照看著了,最好能把惜雋擠掉,便對飛浮十分友善。
三人回到府中,江茗先帶著飛浮去了衛氏那里說了聲,衛氏心軟,見飛浮樣貌也是老實的,胳膊腿俱不像丫鬟那般嬌嬌弱弱,倒像個能干活的。又聽江茗說兩人有緣,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便讓飛浮跟著伺候江茗了。
到了江茗的小院,憐鶯忙前忙后,先是給飛浮準備洗澡水,將自己的衣裳暫借她穿,又問了她之前家中境況。一邊覺得她可憐,還安慰她了幾句,一邊帶她將院子里的東西熟悉了一遍。
飛浮往常都是暗衛,又生了冷漠性子,如今突然來了個年輕小丫鬟同她噓寒問暖,如此熱情,鬧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頻頻看向江茗,妄圖江茗來救她。
誰知道江茗掃了她一眼,嘴角一挑,自顧自的在那搖椅上又躺了下來,頗有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
憐鶯見狀,嚴肅的對飛浮說道:“既然小姐將你買了下來,對你有那么大的恩,你便該好好照顧小姐。府里的規矩要學著;壞人要替小姐擋著;誰說了閑言碎語,一并告訴我,咱倆商量著來,千萬別一個人沖出去;若是出了意外,也得有舍身救主的覺悟才是。”
飛浮看著憐鶯瘦弱的小肩膀,只在心里想,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就憑你這身板,怕是掌柜的還得轉過頭來救你。
而另外一頭,那白撿的親弟弟江劭等著小廝回來,便連忙問道:“怎么樣她可去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同那殷楚見面了”
小廝尋思了半天,說道:“說是見了,好像也沒見。說是沒見,好像也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