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遵慶兩個月不小心摔了一腳,雖然一般人摔一跤也沒什么關系,但裴遵慶不是一般人,他是七十多歲的老人了,老人摔一跤可不得了。
緊接著手也有點不聽使喚,裴遵慶嚇壞了,一連換了好幾個御醫,想聽點好消息,但御醫們都不寵他,實話實說,他身體已經危機四伏,趕緊調養還能多活幾年,如果還不養生,他的人生也就這一兩年了。
權力要緊,還是性命要緊?
如果沒有摔那一跤,裴遵慶一定是選前者,但現在不一樣了,他開始考慮后者更重要。
他磨磨蹭蹭考慮了整整十天,結果通風發作了,讓他痛不欲生,終于萬念皆灰。
就在昨天上午,他向天子遞交了辭職書。
韋見素的馬車緩緩在裴府門口停下,裴遵慶的長孫裴寅已經等久在大門前。
裴寅五年前考中進士,在外縣任了幾年官,去年被調回朝廷出任白虎堂員外郎。
“今天怎么沒有上朝?”韋見素笑問道。
“回稟相國,現在中午休息,下官馬上就回朝。”
韋見素點點頭,“你祖父呢?”
“祖父在內堂等候,請相國隨我來。”
裴寅帶著韋見素來到后堂,裴遵慶已經坐在堂上,他坐在一個有靠背的軟榻上,腿上蓋著毛毯。
“韋老弟,我腿腳不便,就恕我無禮!”
“不必客氣!”
裴遵慶請韋見素坐下,又讓人上茶,裴寅悄悄告辭一聲走了。
韋見素笑道:“我今天見到陛下,才知道裴尚書昨天辭職的事情,很讓人意外啊!”
裴遵慶苦笑一聲道:“年紀大了,身體日漸衰敗,以前還不服老,現在才知道命運無常,你說話有多狠,就會摔得有多狠,我身體出現了五六種病癥,都很嚴重,不得不服老。”
韋見素點點頭,“天子已經接受了你辭職的申請,將封你為太子少傅,由禮部侍郎王縉接任你的尚書之職。”
“王縉?”
裴遵慶笑道:“天子還是考慮到了我們河東世家的利益。”
韋見素搖搖頭,“王縉不代表河東世家的利益,他只代表朝廷的利益,為天下效力,為大唐效力!”
“我不是那個意思!”
裴遵慶連忙解釋道:“我是說天子體會到河東世家的感受,沒有讓河東邊緣化。”
“或許有一點吧!”
韋見素淡淡道:“關鍵還是王縉本身的能力,一連兩屆科舉,都是王縉主導,完成的非常圓滿,讓天子很滿意,再加上他自身資歷也夠了,這次上位也是順理成章。”
裴遵慶心中有些不高興,韋見素矢口不提自己領導有方,只夸王縉辦事得力,這是不是在暗示自己無能呢?
“韋相國今天來有什么事嗎?”
韋見素呵呵一笑,“我就是代表天子來看望一下裴太傅,希望裴太傅好好養病,有什么困難可以告訴政事堂,我們會盡力相助、”
裴遵慶端起茶盞,冷冷道:“感謝天子的關心,也感謝韋相國專程來看望老夫,如果有什么要求,老夫會向政事堂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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