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曉雨徹底絕望了。
連村支書都不幫她,還有誰能幫她?
而且她從村支書呂成法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目光。
她心中清楚。
呂成法不僅不會救自己,也許還會禍害自己。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當上支書的。
劉曉雨在院子中見到了今天她將要嫁的男人。
呂二憨站在院子中。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被大嫂黃景花扯進院子里的女人。
“二憨,瞧,我把你媳婦帶來了。”
黃景花把劉曉雨拉到身前。
劉曉雨想反抗,可黃景花的力量太大。
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個陀螺一樣,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呂二憨嘿嘿傻笑著,嘴里含含糊糊地說:“媳婦。”
嘴角的口水就流了十來。
四周圍觀的人就發出一陣哄笑。
說什么的都有,還有些男女說著一些下流的話。
劉曉雨看著眼前這個哈喇子不停流淌,怎么著也有三十多歲的男人,差點吐出來。
自己要是和他生活一輩子。
還不如死了算了。
呂二憨嘴里嘀咕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伸手就要去抱劉曉雨。
嚇得劉曉雨直往黃景花身后躲。
黃景花攔住了呂二憨,“晚上,晚上隨你怎么抱,現在不行。”
呂二憨盡管憨傻,卻很聽黃景花的話,果然站在那不動了。
黃景花把劉曉雨帶進堂屋東間。
東間盤了一座炕。
炕上鋪了一張席子,放了一床被子,窗戶上貼著一張紅底黑字的喜字。
“弟妹,為了買你,家里把能借的人家都借了錢。”
黃景花說道:“實在拿不出錢辦酒席了,今天就算你和二憨結婚了,嫂子知道委屈了你,沒辦法,咱就不走那個形式了。”
就算支書那一千塊錢不用還。
反正他也不是想要錢,不就是陪他睡嘛,又少不了一塊肉。
二憨傻乎乎的,也不會在乎這個。
可其它的欠債,也夠他們家還很多年了。
快一千塊錢的饑荒。
就算一年還一百,還得還十年。
劉曉雨“噗通”跪在黃景花面前,“大姐,你行行好,放我走吧,你也知道,我是被殷小桃那個賤人騙來的啊,你放我走,我家有錢,我賠你兩倍,三倍的錢,你們拿錢再給呂二憨買個媳婦。”
她發現,這里也就黃景花還好說話點。
“我是你嫂子,你別叫我大姐。”
黃景花拉起劉曉雨,“你讓嫂子干什么都行,就是放你走不行。”
放她走了,殷小桃也不會退他們家錢。
這姑娘說是賠他們兩倍三倍的錢,她回家了一分錢不出,難不成還能上門討要?
她是城里人。
他們怎么敢到城里去要錢。
再說了。
買媳婦也不容易,得能趕得上。
就算她賠了錢,也不一定再能給二憨買上媳婦。
沒媳婦,二憨這一門不絕后了?
劉曉雨苦苦哀求。
黃景花就是不同意,還警告她以后不要說這種話,否則搞不好會遭到毒打。
呂二憨的父母還有幾家親戚也進來了。
劉曉雨向他們表明自己的身份,“我今年大學畢業,現在已經是江城精細化工廠的職工,是吃國家飯的,你們這么做是犯法的,我人不見了,國家肯定會找我,總有一天會找到這里,到時候你們都得坐牢。”
軟求不行,那就硬磨。
希望他們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放自己離開。
呂二憨的父母也很為難,傾家蕩產買個媳婦,咋還買個吃公家飯的。
她說要坐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是放人肯定是不行的。
他們也知道,自己那傻兒子根本配不上人家姑娘。
可她是拿錢買回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