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河才朗聲問出口,便已從他們的表情中看出答案“看來都從他們手中獲得不少好處。”
無心死拼,裝模作樣的,她也懶得去追。
可自她闖入,便有領頭的高喊“殺了她,賞長生丹”
聽到長生丹,他們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
萬一呢
而丹房中人,始終龜縮不出。
就連那位渡星河設想中,他們請來的高手亦如是。
比起冒險,不如叫些嘍羅去探她虛實,削弱她的體力,最為穩妥。
怕死怕受傷怕得一脈相承。
明面來的刀劍,渡星河有真武化身訣護身,后又以龍血洗煉過身軀,別說尋常武器,品級低一些的法器都穿不破她的皮膚,惟獨在暗處放的冷箭似非凡品,刺傷她幾處。
鐵器上淬了毒,本來剛吃飽的小胖被迫加餐。
渡星河將箭拔出,隨手一震,便將射出此冷箭的弓手頭顱洞穿。
“我找到孩子們了”
渡星河正要殺入丹房,神智卻因聽到虺的聲音而清醒了一瞬。
“當真”
她回頭,居然又在虺那張蛇臉上看出了非常生動的神色變化。
它猶猶豫豫地說“應、應該是吧人都是那些人,但你也知道的,我是妖,又獨自修行了許久,不知道那算不算人啊,你們人的定義是多少只手我把他們帶過來了,你瞧瞧唄。”
虺對歲日的流逝遲鈍,它送出去的幼嬰,如今也該是半大孩子了。
而今日渡星河遭受最大挑戰的,不是這身被無數刀劍刺向的皮,而是大起大落的血壓。
當見到那被糅成一團的血肉時,她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還好沒殺錯,”
渡星河繃緊的神經松弛下來,大笑“都該死”
“還要殺嗎天快亮了”虺問。
“不要緊,天不會亮的。”
渡星河感受心中變化,殺意與豪氣同生,她瓶頸已破,那在結丹時沒劈完的劍,該在金丹成時再來。
“夠了”
此時,一個男人從丹房里走出,怒視渡星河“我們輪回院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還有你,不是你親自把孩子送到我們院中的么閣下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了我這么多護院,斷不可再由你放肆下去,你是哪個宗門的劍修”
他見來人被護院耗去大半靈力,又想到虺此妖物最怕陽光,才出來她與對質。
誰料這手執長劍,旁邊還懸著把沾滿血氣重劍的女修說道
“劍修你誤會了,我是來清理同行的煉丹師。”
渡星河都懶得多說。
她今天不是來斷對錯的,她是來砍人的。
煉丹師要煉人,劍修手癢了要砍人,非常合理。
還能殺嗎
殺紅了眼的凝麟回到她身邊,興奮地磨著蹄子。
那男人大怒“你已是強弩之末,何苦在這說胡話拖延時間”
他篤定這女修不過區區結丹,既沒跨過金丹,靈力也該被耗得七七八八。
話音剛落,劍光便至。
“瘋子”
男人身上亮起防御法器的異光,法器的靈氣卻在抵擋劍刃的瞬間被吸去許多,當異光再亮時,已透著紅意。
虺和麒麟同時襲向他,前者那粗如樓宇的身軀狂掃毀大片丹房,后者噴出烈焰,要燒他一個天昏地暗。
丹房里,兩名金丹高手齊出,他們認定這一妖一獸的威脅更大,竟輕視了仿佛靈力被耗去大半,身上又中了暗器,該被劇毒噬心的渡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