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務的負責人是蘇大娘子,如果不能成,云國公怎么會讓她閨女去當這個負責人?”
女妓信了,云國公寵愛三個子女的形象深入人心。
“單件不超過一百貫,你皆可運過來讓我瞅瞅。”
“善!”商隊首領臉都要笑爛了,雖然玻璃廠還沒見成,雖然云州生產的玻璃器具連影子都沒有,但顧客有了!這不就談成了一筆生意?
女妓婀娜多姿地回到聚春樓,遇到在花園里賞花的姐妹們,便把自己定了一件琉璃器具的事,當場玩笑一般說了出來。
“你呀你,一定是上當受騙了!來年,那奸商拿民間粗貨糊弄你,這錢,你給還是不給?”
女妓摘了一朵花插在自己腦袋上,漫不經心道:“他們哪有這個膽子?這琉璃廠顯然是云國公用來撈錢的聚寶盆,誰干壞了她的生意,長幾個腦袋都不夠她砍的。”
其他姐妹們覺得這話有道理。
至于用一百貫來買琉璃器具,算貴嗎?
不貴啊!
就像這花園里的花,全是冬日暖棚里培養出來的,價格不菲。
但擱這露天花園里一擺,溫室里的花挺不過兩三日,就得重新換一批。
一個冬天下來,花費的銀子不知凡幾。
“明兒個,我也派人去定幾個云州琉璃制品,錢不錢的無所謂,要的就是這個排面。”
“我也去。”
“順便幫我訂兩個。”
女妓把商隊聯系方式告訴姐妹們后,就不再管這事兒了。
她看著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嬌花愣神,自打聚春樓被原東家轉讓給李閣老的兒子后,聚春樓就越發奢靡起來。
客人兜里不揣個千八百貫的,都不好意思踏進樓里。
寒風一吹,原本被女妓放在一旁的《云州周報》嘩嘩翻起來。
女妓用手一摁,視線瞬間定住了。
足踏紡織機?一次紡八錠紗?
本來藏在記憶深處的童年經歷,突如其來地在腦海中炸開。
她原本是瓊州人,爹爹是漁民,娘親是織娘。
爹爹每天都冒著生命危險架著小船去捕魚,但也填不飽家人的肚子。
娘親沒日沒夜地紡紗,眼睛都快紡瞎了,可是紡出來的紗,連用來交稅都不夠。
瓊州遭了災,小弟又生病了,娘親難得做了一次魚飯,就把自己送上人牙子的馬車。
這一路,真的好遠好遠,遠到她想不起爹娘的面龐,只記得昏暗中,吱吱呀呀作響的紡車。
女妓心想,如果那時候,阿娘有云州這樣的紡織機該多好?
是不是能交得起稅?是不是可以不用餓肚子了?
女妓感覺臉頰涼涼的,伸手一抹,全是淚痕:“小紅,跟商隊說一說,我再買三件!”
同樣是賺錢,不如把這錢給云國公賺去。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