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泰說:“但是,普天下的文人都這么說。不管圣人的本意是不是這樣,現在都被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王燁點點頭說:“剛剛文先生說,圣人的教導已經成了別人手中的玩具。他們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肆意修改、曲解圣人的話。”
說著,王燁指了指那段話說:“這句話很著名,但是,我們都很清楚,先賢的話一定不是這個意思。”
王燁的話讓包岑正非常感興趣,他問道:“不知堡主以為,先賢的本意應該是什么樣的呢?”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說著,王燁又用標點符號,將自己的斷句在紙上標注了出來。
雖然兩人依然沒有搞清楚標點符號的用法,但是這么明顯的斷句,他們還是能看得明白的。
他們兩人都是飽讀詩書的人。很多人都認為,只有秀才功名的人不會有多大的學問。
暫且不說,這個想法是對還是錯。單憑文泰對時事有那么多的想法,就能看的出來,他不是個死讀書的人,而且他的見識定然非常廣博。
更不用說包岑正這樣治學一生的老者了。他們二人在聽到王燁的話之后,立刻就如遭雷擊。
直到王燁將自己的斷句標出來,他們才猛然驚醒,二人都是一個箭步沖到了書案旁,然后愣愣的看著紙上的內容發呆。
王燁可以理解兩人的驚訝,他也明白兩人必然是領悟了其中的真意。
可是,王燁還是淡淡得說:“結合之前先賢說的‘興于詩、立于禮、成于樂。’
我認為,先賢想說的是。詩禮樂是教化民眾的基礎。如果民眾掌握得好,那就讓他們自由發揮。如果掌握得不好,那我們就去教化他們。”
“沒錯!”文泰猛地一拍桌子,把一邊的包岑正嚇了一跳。但他也成功的,讓包岑正從失神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
文泰激動得說:“我就說嘛,圣人那么主張開啟民智的人,怎么會教導別人去愚民?
原來是斷句出了問題,原來那些人是用這樣的方式曲解了圣人的意思!
我就說嘛……我就說嘛……這回就沒錯了!圣人的意思肯定是這樣的!”
王燁笑著說:“先賢的本意是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樣的斷句和解釋,應該更接近,我們知道的那位先賢的思想。”
包岑正點點頭,然后,他指著桌案上的紙說:“如果先賢在世的時候,就有這個標點符號。那么我相信,即便有人想修改先賢的意思,他也沒辦法修改得如此面目全非!”
“正是此理!”文泰激動得說。
王燁笑著說:“不僅僅在先賢們的著作上。在公文和書信之中,如果沒有統一的斷句方式。我想,不可避免的就會造成很多誤解。
大梁疆域遼闊,相隔萬里之人想要相互聯絡,就要使用書信。
越是距離遙遠,通信的難度就越大,耗費的時間跟人力也就最多,自然也就讓書信顯得更珍貴。
如果因為斷句的原因,讓人產生了誤解,那所造成的損失就會讓人覺得越發的冤枉。
可是現在,有了這個標點符號,一切就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