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關掉貓眼的金屬蓋,一把拉開門。
她壓低聲音沖蔣隨舟喊道:“你能不能別在我門口罰站?”
只見蔣隨舟像是才醒過來,眼眸惺忪。
服了。
這是什么意志力,竟然能站著睡著?
初夏有股無名火,氣得走過去踢了他右腿一腳。
“嘶——”
蔣隨舟彎腰,想抱住右腿但怕左腿支撐不了,但左腿已經條件反射的支撐使力,一瞬間鉆心的疼沖到了天靈感,疼到臉有些變形。
可他還是用調侃的口吻對初夏說:
“謝謝,腿正好麻了。這一腳直接打通任督二脈。”
初夏像個炸毛的小狐貍,想上去咬死他。
“你能不能別在這裝了?你的腿根本就沒事!”
蔣隨舟一怔,突然抬頭看向她。
初夏被他的眼神弄得不自在,沒好氣地問:“看什么。”
蔣隨舟喃喃:“原來你是氣這個....”
他的眼底忽然有了光彩,接著眼尾上揚,臉上都揚起笑意,開心地說:“我真的骨折了,這件事沒騙你。”
初夏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應對。
第一次看見有人骨折的這么開心的。
蔣隨舟立刻拿出手機,把醫院app里自己的檔案給她看。
“所有的診斷證明、x光、用藥清單都在這里。”
初夏看過后眉心皺起,欲言又止。
蔣隨舟猜到她一定調查過自己,于是主動解釋:“我只在回蔣家的那天打了止痛針,所以看上去像沒受傷。”
“為什么?”
“如果被她知道我受傷是因為你爸,很容易就查出你,我不確定她會做出什么事。那個女人是瘋子。”
初夏聽后垂著眼,覺得手里的手機好沉,壓得她手腕都疼。
于是她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手腕上,從而讓自己忽略心臟的異樣。
蔣隨舟看見她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敏銳的感知到她的情緒變化。
他抬手想撫上她的臉,卻想起之前她抵觸的態度,又將手懸停在離她的臉一寸的半空,手指控制不住的微顫。
“還氣什么,都告訴我好不好?不要一個人憋在心里。”
蔣隨舟看見初夏低著頭后退了一步,長長的睫毛好像有點濕潤,頓時不顧腿上尖銳的刺痛,立刻上前一步,手虛抱在她身側。
觸手可及的距離,卻讓兩個人都不敢輕易相擁。
他想抱緊她,可初夏步步在后退。
最后,她退到了門內,垂著的眼尾有點紅,手扶在門邊上,細弱的呼吸發出清淺的聲響,在夜色里極為清晰,讓蔣隨舟不敢再上前。
阻攔他的不是那條毫不起眼的地縫線,而是捧在心尖上的人此刻明明難過卻倔強著忍耐的表情。
他好想把她揉進懷里,可他好怕那會讓她傷上加傷。
“你快回醫院去,別再在這里站著了....”
說完這句話,初夏關上了房間門。
之后不管蔣隨舟是不是還在門前,她都不愿再去面對。
就這樣混混沌沌的睡到第二天中午,黎初七敲門叫她起床去吃東西。
初夏開門時,走廊里已經沒有了蔣隨舟的身影,就像他不曾來過一樣。她垂下眼皮,爸爸在耳邊說了什么也沒聽見。
高奢酒店的食物做的很精致,父女倆飽餐了一頓,然后才回公寓。
盛京時昨晚找人找瘋了,甚至半夜打到了慕婷的手機上。
慕婷又問了一圈,無可避免的驚動了婁帆,然后婁帆直接報警了。
第二天一早,沈斯仁才看見凌慕婷的未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