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王帶屬下吞噬魂魄,甚至親自擊殺厲鬼送給屬下,助屬下修為一步步拔高。”
“后面又允許屬下學習禁制……”
“王的大恩大德,屬下沒齒難忘,求您讓屬下繼續追隨。”
宗冶冷酷無情,是個沒有心的瘋子。
他與崔玨雖都天生無情無心。
但后期心性卻截然相反。
崔玨無欲,自知且自制。
宗冶則是放任欲望膨脹,無憐憫之心,又不遵規則。
所以動起手來無所不用其極,不擇手段。
此時,聽著下屬一字一句表達著對自己的忠誠和敬佩,恨不得肝腦涂地。
確實令他心情舒暢,極大滿足了他狂傲掌控眾生的心理。
不過宗冶仍未直接現身。
“因為這些,就愿意生生世世追隨我?”
離壑聽到宗冶終于回應,當即喜不自勝。
他像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頓了幾個呼吸,自責道:
“確實有其他原因,屬下也有所圖。”
宗冶眼眸瞬間變得銳利:“說。”
“屬下曾三次魂飛魄散,都是王將屬下殘魂收集回來,再次復原煉制。”
“有王在,屬下便是不死之身。”
“為王辦多少事,死多少次都不怕!”
宗冶是個很矛盾的存在。
沒有人性,不信人性,但又喜歡利用人性。
若是離壑沒有半分所圖,他反倒又會不敢相信。
宗冶從墻壁中緩緩現身。
“起來吧,一會跟緊我。”
離壑從地上起來,看到宗冶這副打扮眼中劃過異樣光芒。
黑衣面具將身形完全遮擋,還可隔絕氣息。
這和他往日作風大相徑庭。
離壑回憶一番,忽然發現,他自始至終都不了解宗冶。
他出現那日,用的是魂力。
他便一直以為他是鬼修。
離壑看了一眼干涸的池子,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猜測。
“誰?”
宗冶再次回頭,目光肅殺冷漠。
五絕他們四個一同從巖洞拐角出現。
四人也學著方才離壑的做法,半跪在地。
“王,屬下等也愿繼續追隨,還請王將我們留下。”
宗冶靜靜看著他們,不知在思索什么。
他們可不是離壑。
沒有為他一次次魂飛魄散過,也沒有幾千年的忠心做保。
宗冶隱匿在面具下的臉逐漸染上殘忍笑意。
然而,還不等他出手。
五絕便帶著勾玉朝宗冶發起進攻。
枯藤愣住,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五絕他們三個。
“我們不是來找王,繼續追隨王的嗎?”
怎么突然變成襲擊王?
他們將他從臺上帶走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枯藤看向宗冶,想解釋。
離壑閃到宗冶身前,戒備地盯著所有人。
“你閃開,我要自行清理門戶!”
宗冶抬手,純凈的水流自他掌中出現。
身后冒出巨大漩渦,中心有個圓洞漆黑深邃。
遠遠看著像一顆碩大眼球。
宗冶一出手,瞬息之間便將勾玉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還不等他反抗,便被扔進身后漩渦。
黑洞張大,勾玉魂魄當場被身后黑黢黢的渦流吞得渣都不剩。
宗冶黑沉充滿壓迫感的視線落到五絕他們身上。
“你們也背叛了我?”
五絕冷笑:“王這話問的,您自己所作所為有多么難以服眾,您不知道嗎?”
“你有拿我們幾個鬼將當人看嗎?”
“那么多惡鬼厲鬼還有鬼卒,都生生變成了你證道路上的工具。”
“實不相瞞,枯藤當時說的就是我們的心里話。”
他們不介意有個嗜血好殺的王,但前提是屠刀要對向敵人,而不是自己人。
五絕目光落到宗冶面具上,真誠發問:“如果我們不反,您會放過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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