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乘還說,除了看日子外,結婚后兩口子過不過得下去,還得算星座……額,星宿?
“角宿”這天娶進門的老婆,妻妒,天天盯著你,與其他女人說句話都不行。
“心宿”這天娶進門的老婆,妻悍,一言不合就打得你鼻青臉腫!
“箕宿”這天娶進門的老婆,妻多舌,這長舌婦會天天嘮叨東家長,西家短,因為言語惹事生非。
“虛宿”這天娶進門的老婆,根本娶不著,因為她肯定會逃婚!
眾人聽得很認真,看黃歷瞧日子這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畢竟婚姻是終生大事,沒挑好月份日子,自己沒事,父母心里也總會膈應。
已經定親,回去以后就要娶妻的季嬰更是關切地問道:“且慢,聽你的意思,好似天天都不吉利,那可有吉利的時候?”
卜乘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未成婚的二三子且記好了,畢宿日,便是上好的日子,這天娶妻,必二妻!不但有一妻,還會捎帶一陪嫁的妾!”
黑夫哭笑不得,這是想買一贈一想瘋了吧,季嬰倒是喜笑顏開,說回去以后一定要找卜乘幫自己定日子……
被卜乘這么一摻和,樓不知歪到哪里去了,唯獨利咸還在那感慨,說這張負女孫,一個克夫命是逃不掉,以后恐怕沒人敢娶她了。
季嬰頷首:“除非是低賤的隸臣。”
利咸則道:“游徼,張負是三老,過去半個月沒少調解吾等與本地鄉豪的關系,他死了孫婿,是否要去吊問一番?”
黑夫立刻拍著大腿,夸獎利咸道:“還是你心細。”于是就讓利咸和季嬰帶著點錢帛,代表自己去西張宅邸吊喪。
等二人走了以后,東門豹還在那追問仲鳴:“第一件事你倒是說了,第二件呢?”
黑夫徑自坐下,接過卜乘遞過來的陶碗,一邊喝著里面的溫開水,一邊漫不經心地聽著。
仲鳴已經把最八卦的“一女克五夫”講完了,再說第二件,就有些意興闌珊,只是淡淡地說道:“第二件,便是邑中庫上里的陳伯休妻了。”
“陳伯是誰?”
“庫上里一普通庶民。”
東門豹頓時沒了興趣:“不就是庶民休妻么,我在安陸縣也時常見到,有甚么稀奇的。”
仲鳴笑道:“不止如此,陳伯休妻之后,便有些風言風語傳出來,說陳伯之所以棄妻,是因為其弟陳平欲對伯嫂行不軌事,陳伯無奈之下才讓她回家的……”
“噗……”
話音剛末,黑夫就一口溫開水噴了出來,整個前襟都濕了,他也顧不上擦,沖仲鳴問道:“你方才說,陳伯之弟,叫什么?”
仲鳴不知一向鎮定的游徼為何如此激動,有些發愣,過了一會才說道:“那個盜嫂者?他叫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