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袁大軍的尸體,也是她讓我這么做的。
她說把袁大軍的尸體碎掉,運往不同的市區,混進煤炭里,運氣好就會被燒掉,即使被人發現了,賣煤那些人看見尸體碎塊,也不敢報警。
一旦報警,公安就會調查,耽誤工廠生意,停工停廠,費力不討好,他們肯定也是把碎尸混在煤炭里,給燒掉,一了百了。
再說,買我們礦上煤炭的這些人,都是外省的,而且也不是什么正規廠,都是道上的人。
事情就是這樣,不過我后來細細一想,這個殷紅不太對勁,她肯定殺過人,而且我殺袁大軍,就是她慫恿的,指不定我哥袁大軍也是被她蠱惑了。”
漫長的供述之后,袁朗的表情緩和了不少,心底一直緊繃著的弦也驟然斷掉,再也提不起勁兒來。
“關于殷紅,你還知道哪些事情?”
袁朗恍然道:“哦,對了,還有個事兒,她根本就不叫殷紅。”
楊錦文瞇著眼:“不叫殷紅?叫什么?”
“她來礦上的時候是沒身份證的,說自己叫張晨。
她后來和袁大軍好上以后,因為是川省口音,袁大軍幫給她買了一個身份證,身份證的名字叫殷紅,所以她之后就叫殷紅了。
他似乎很在意的自己身份,為了更加真實,她還專門去了一趟江城,花錢重新辦了一張身份證,證件上的照片是她的臉。”
“她什么時候去的江城?”
“96年年初,具體是什么時候,我不清楚。”
“你知不知道她是哪里人?”
“她從來沒說過。”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袁朗咬了咬牙,抬頭看向楊錦文:“像我這種情況……還能活嗎?”
“活不了,執行之前我能保證你少受苦。”
袁朗低下頭,不再吱聲了。
楊錦文提醒他:“對你的審訊,不是這一次,后面想起關于‘殷紅’這個女人的事情,視她情節嚴重的程度,或是你舉報有功,可以立功減刑。”
袁朗搖搖頭,似乎在自言自語:“我現在才發現,我和我哥是被這個女人給玩了,她肯定是借我的刀,殺了我哥我鬼迷心竅了……”
楊錦文不想聽他的懺悔,殺了人就是殺了人,沒什么好說的。
審完之后,已經是凌晨四點。
楊錦文等人和傅明遠碰頭,大概說了一下情況。
首先確定‘殷紅’這個名字是假的,‘張晨’這個名字可能也是假的。
聾啞女人在服下農藥,忍著隨時可能死亡的巨大痛苦,搭乘火車來找‘殷紅’,兩個女人肯定是認識的。
其次,‘殷紅’放任聾啞女人的尸體不管,突然失蹤,里面肯定存在著重大隱情。
再其次,‘殷紅’教唆袁朗殺人,這點還無法證實,但是,有目擊者謝凱、以及案犯袁朗的口供,殷紅參與殺人的事實清楚。
畢竟,楊錦文是突襲偵查,把這個案子無意間給撈出來的,謝凱和袁朗不可能存在串供的可能。
‘殷紅’殺人的動機,據案犯袁朗供述,是袁大軍折磨她,把她送給其他男人玩弄,導致她教唆殺人和參與殺人,這點需要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