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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同林大腿上的鮮血淋漓,脖頸被刀鋒壓住,也是鮮紅血液順著刀鋒滴落。
張遠的兇狠,終于讓戰車上站著的山字甲大漢雙目瞇起。
目光從張遠身上掃過,大漢看向跪在地上的肖同林,緩緩抬起手。
戰車兩旁兩個軍卒上前,將鎖住黃獅的鐵鏈扯住,然后打開重鎖。
甩脫鎖鏈的黃獅跛著腳,快步往前走幾步,看著張遠,嘴角哆嗦。
“張,張兄弟……”
黃獅握緊拳頭。
這大軍陣中,他出陣,就是張遠殞命時候。
張遠這是拿自己的命,換他的命。
“老哥可能走出去?”張遠面色不變,一手持刀壓著肖同林的脖頸一手壓住腰間另外一柄刀的刀柄,看著黃獅開口。
“能走。”
咬著牙,黃獅點點頭,拖著腿,往前走。
已經到這一步,他就算不走,也換不了張遠離開了。
他胸膛臉面傷痕累累,后背卻干干凈凈。
這說明他是死戰不退,力盡才被擒拿。
張遠面色平靜,手中刀壓著肖同林的脖頸,不去看一步一步挪出軍陣的黃獅。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一顆顆氣血與真元珠子崩碎。
踏入宗師所需的真元與氣血,正在急速填充。
外人都以為他慷慨赴死,誰能知道,他只是在應自己的劫?
屬于他的宗師劫。
踏過這一步,海闊天空!
黃獅咬著牙,拖著腿,一步步前行。
他獨目之中,有淚水滾落。
前方,就是軍陣盡處了。
他出陣,張遠就要死了。
他和張遠雖然認得,卻不似白羽一般熟識。
可是此時,就為換他,張遠將自己的命留下了。
到軍陣之外,過十多步,前方就是大秦宗師。
黃獅停住腳步,轉過身,單膝跪倒在地。
“張兄弟,我黃漢聲欠你一條命!”
長呼一聲,黃獅站起身,跛著腳往梁啟源身前奔去。
鎮北軍軍陣也凝聚氣血戰力,與宗師相對。
軍陣之中,聽到黃獅聲音,車架上五位軍將之一,手持長槍的戰將再忍不住,長槍前指,看著張遠:“還不放人?”
周圍軍卒刀槍指向張遠,一聲高喝:“放人——”
氣血激蕩,似乎要撞在張遠身上,將他神魂壓碎。
大軍之中,煞氣凝聚,尋常先天境在其中都會被壓制到手腳難以支撐。
被張遠刀鋒壓著的肖同林緩緩抬頭,目中全是怨毒,目光瞟向張遠。
只是才看到張遠的神色,他渾身一震,張大嘴巴。
張遠的面色平靜到極致,可雙目之中的殺意,透出血紅!
張遠要殺他!
這是肖同林最后的念頭。
“刺啦——”
張遠手中刀鋒橫拉,鮮血從肖同林的脖頸瞬間噴灑。
氣喉與動脈同時割斷,血氣噴涌,飆濺出丈外。
肖同林的身軀撲倒在地,四肢抽搐,鮮血浸染泥土。
這一刀,讓陣中所有人愣住,不敢置信的看向手持長刀的張遠。
此人殺了鎮北軍世子?
他怎么敢殺世子!
此人卑賤性命,怎么能與世子相比?
此人不該坦然受死嗎?
他怎么敢!
“蒼啷——”
張遠長刀出鞘,雙刀在手,一刀甩落血珠,一刀掄圓,無鑄巨力灌注刀身,真元之力透入刀鋒,讓刀鋒上流光激蕩。
長刀轟鳴,向著三丈外戰車上當先戰將飛旋斬落!
尖利的呼嘯讓軍卒戰將回過神。
這甩刀的速度快到極致。
不管是那些軍卒,還是車架上站著的幾位軍將,都只能看到一道虛影,連出手格擋的機會都沒有。
唯有那身穿山字甲的大漢一聲低喝,腰間佩劍抽出,斜挑飛旋而至的長刀。
張遠不去管那刀,一步踏出,腳下泥石炸裂,人已經沖出兩丈高,隨在甩出的長刀之后,一手拖刀,沖向戰車之上。
“當——”
甩出的長刀與山字甲戰將手中劍碰撞,長劍應聲而斷!
手中握斷劍的山字甲戰將手臂顫抖,這長刀上蘊藏的力量,強到難以想象!
長刀被槍擋一下,飛旋的方向微微變化,擦著兩位戰將之間位置,從那當先山字甲戰將的身側飛出,扎在后方碗口粗的旗桿上。
“咔嚓——”
旗桿斜斜傾倒。
此時沒人去管旗桿。
張遠已經手持長刀,飛身而至,刀鋒橫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