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見素站在隊伍后方,心情卻異常糾結,原本他也應該是事不關己的吃瓜群眾一員,結果卻因為姚閎這些蠢貨搞得匭使院也不能說全無牽連。一想到錦盒里還裝著一份張說孫子狀告其人的匭書,他這里就頭疼無比。
進入明德門后,韋見素見高力士一行在橫街上還沒有走遠,心內快速權衡一番,忙不迭向著高力士背后呼喊一聲道:“渤海公請稍留步,下官有事需稟。”
高力士聽到這話后便立定下來,韋見素忙不迭匆匆行上,入前作揖道:“下官本攜匭書往門下內省投送,因見渤海公于途,便請渤海公代呈御覽。”
匭書本來就是要進程皇帝的,只不過皇帝一般懶得細看,于是便下方給門下省代為處置。
高力士聽到只是這樣一樁閑事,便待擺手拒絕,可是韋見素很快便又疾聲說道:“今日匭使院受納一特殊人事,有少年稱是張燕公門下孽孫,投書揭露家人罪狀,書便在此,員已為拾遺姚閎引送憲臺。”
“竟有此事?”
高力士聞言后頓時便也皺起了眉頭,他今日入坊去問張說,并且還為張說帶回了謝表,心里還準備稍后為張說美言幾句,不想竟又發生這樣的意外情況,于是便抬手示意身旁宦者接過那裝著匭書的錦盒。
沿橫街前行一段距離,高力士看到一青袍小太監正在宮墻陰影下探頭探腦的向此張望,行近才發現乃是惠妃宮中的牛貴兒。
牛貴兒也注意到了高力士,連忙入前躬身道:“阿公回來了?阿公辛苦了。”
太監本身因為身體的殘缺,不能享受正常人倫關系,為了彌補這一缺憾,往往會在宮中攀結干親,像是高力士少年入宮時就被宦官高延福收為養子。
這牛貴兒雖然不是高力士的養子,但宦官群體中往往因為身份地位不同而互相以耶、兒相稱,以高力士的身份地位,內宮中絕大多數的宦官都可以說是他的兒孫輩。
“禁宮之中內外有別,無事不要入此惹外官眼煩!”
高力士隨口敲打了牛貴兒一句,然后便又繼續前行。
“阿公教誨的是,兒一定銘記!”
牛貴兒連忙點頭應聲,旋即又忍不住發問道:“方才呼喚阿公者,可是門下韋大夫?阿公夜行辛苦,這韋大夫何事還要阻礙途中?”
“多聽吩咐,少問是非!”
高力士又沉聲訓斥一句,沒有回答牛貴兒的問題。
牛貴兒只注意到韋見素喚住高力士,卻沒聽清他們說了什么。
他被惠妃安排在此就是要窺望匭使院方面的動靜,既然韋見素已經入宮,意味著匭書也已經進入,想到惠妃神態嚴肅的叮囑,他也不敢怠慢,忙不迭返回奏報這一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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