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如斯在夢中世界不知待了多久,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克制煙癮,少部分時間就是在觀摩教堂中那驚艷一槍。
不是他自戀,自打槍法達到‘巔峰教官級’——也就是特戰隊員憑借自身努力,所能練成的普通人極限水準后,常規的訓練已經沒用了。
‘眼球屋’中,危險等級再往上的訓練,那也不僅是槍法了,至少要選定大門,完全成為特職者,才能承受異常環境帶來的精神污染。
回憶、揣摩之前的感覺,把握那靈光一閃的瞬間,或許才是最有用的。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在寧如斯不抱有期待的又一次連接現實時,他醒了過來。
“咳,給我來支煙。”
……
蕭落雪給很多人開過刀,病普通人、特職者、甚至還有人形的收容物。
但再怎么精神失常的特職者,醒來后的第一句話也不是來根煙啊。
眼都沒睜開,胳膊腿還不知有沒有掉,張嘴就要煙?
這小子的煙癮得有多大?
“你的肺才長好,還是先忍忍吧。”
寧如斯睜開眼,首先看到的就是鐵質的天花板,銹跡斑斑的,地面也在晃,這是怎么回事,是地震了還是自己三觀不正?
“你在沙船上,這是揚子江下游河段。”
寧如斯這才注意到手臂上掛的點滴,簡陋的醫療環境,以及一個面容冰涼、長發披肩、身穿白大褂的美女——在翹著二郎腿吃臭豆腐。
沉默了一會兒。
“放辣椒油了嗎?”
“放了。”
“唉,我不怎么吃辣的。”
長發美女吃完最后一塊臭豆腐,將凳子上的罐裝雪碧一飲而盡,這才站起身來,像一只高傲的天鵝一樣走到他面前。
“正式介紹一下,蕭落雪,二階轉職者主治異醫,你的手術醫生,也是蕭芳芳的姐姐。”
一股臭豆腐味。
“哦,我們在‘網上’見過。”
寧如斯有氣無力,說一句話就要喘半天氣,如果他肺部換過的話,這倒也說的通。
“你得感謝你的這口槍,如果不是它的能力幫你及時保住了一部分內臟,我也救不了你。”
蕭落雪饒有興趣的把玩著‘食欲’。
“不過副作用這么大的槍械,你到底是怎么使用它的,它沒有反噬過你嗎?”
“情緒化進食,取代本能進食,大幅度減弱副作用。”
“原來如此,真是異想天開,卻又極為大膽的一次嘗試,很少有特職者敢對異常物品進行這種程度的磨合,從醫生的角度,這也是一次出色的診斷,我有點欣賞你了。”
“多謝了,你怎么在這里?”
“我妹妹給我打電話,說你突然消失,一定是出事了,我托人打聽你消息,結果你殺死一位二階特職者的消息突然間傳的滿城風雨,然后我就在柏總的安排下給你做了手術,在你病情不穩定的階段負責照顧你。”
“這么說,我媽和表妹也安全了?”
“這你放心,特職者之間,不對對方家屬動手是紅線,因為特職者并非以血脈傳承,很少有一家人全是特職者的案例,你能對別人家人動手,那別人也能對你家人動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這么做的。”
“你這一次是特殊情況,在外界看來,盛海張有澤跟這件事沒什么牽扯,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至于你殺的這個人,精神失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能干出什么事,在外界看來都很正常。”
“原來是這樣。”
張有澤早就做好切割自己的打算了么。
“對了,你可要快點恢復,我頂多在國內陪陪你,一旦你偷渡出國,我可不會跟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