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平濤揮了揮手,讓白世杰不必如此,又問道:“白推官建議我以步卒正面壓上,馬軍以拐子馬快速偷襲其身后,就是為了對付那大炮吧?”
白世杰道:“沒錯,若那陳憲是個草包,帶兵過來直接攻城,那將軍只需等他攻城正酣的時候,縱騎突其背,便可一錘而定。”
“若那陳憲還有那么幾分本事,他八成能猜到咱們截斷商道,必有所恃,他帶兵前來,應有防備,八成不肯用力攻城,若是那樣,將軍則可步卒先出,吸引其北顧,待戰至酣時,將軍再派馬軍出南林,出其不意的突其身后,必能一戰而定。”
完顏平濤點頭道:“聽那兩人所說,細細想來,那大炮雖然極傷士氣,但殺傷似乎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可怕,騎兵沖鋒,且快且猛,陣中騎兵根本無暇他顧,互相之間間隙又大,這大炮對騎兵無論殺傷還是士氣,都不如對步卒,若按白推官所說,必能功成。”
完顏平濤又說道:“對了,剛才那兩人說,那大炮聲音巨大,似乎會驚了馬匹,該如何應對。”
白世杰道:“此事易辦,我備了一些絹布,到時候發給將軍麾下,讓他們沖鋒前將馬匹耳朵堵上即可。”
完顏平濤聞言不住點頭。
兩人一直談到深夜,白世杰才告辭離開。
第二天清早。
在東莊子的人看來,今天風和日麗,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在西莊子一些人的眼中,今天卻是個特殊的日子,一切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到了下午,東莊子飛虎貨棧的人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如今陳憲手下很多工場生產都需要大量用煤,陳憲用高出市價兩倍甚至三倍的價格收煤,不但吸引的萊蕪縣的大商家紛紛運煤過來,一些中小商家,甚至是家里有車馬的普通百姓也呼親喚友的成群結隊的往東莊子送煤,用煤從陳家鋪子換來上好的肥皂,優質的鐵器,再運到萊蕪縣城出售,這一來一回,利潤相當豐厚。
這些零散商隊,來的時候,只運送煤炭,沒有劫掠的價值,回去的時候,陳憲會將商隊組織起來,請飛虎傭兵團,或者雇傭山民武裝組織護送。
穩賺不賠,再加上安全得到保障,愿意運煤來東莊子的人越來越多,每天三三兩兩的大車幾乎絡繹不絕的來到飛虎貨棧、
像今天一樣,到了下午還沒見一輛大車抵達,已經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了。
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是覺得奇怪而已,沒有人將這件事情當回事報告給陳憲。
又過了一天,終于有人傳來了消息,西莊子白家封鎖了道路!
聽到有人封鎖了商路,陳憲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如果說如今陳憲最怕什么事,那商路被封鎖絕對排在第一位。
陳憲立即讓楊管家去西莊子探問。
傍晚,趾高氣揚帶著衛兵離開的楊管家,卻鼻青臉腫,一瘸一拐的回來,配給他的衛兵也不見了蹤影。
見到陳憲,楊管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年紀的人,竟然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