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歡喜在此時的確是不合時宜。
孔鼓眼露寒光的瞧向宮商,難得的發怒,“你現在是在高興什么!”
宮商這才搞清眼前的狀況,自知失態,失禮,失德,尤其是被孔鼓喊這一嗓子,臉一下子紅的厲害,心里又委屈,從沒人這么吼過她。
“弟子知錯。”
“令主,宮商她不是那個意思。”角徵開口替宮商解釋道。
“閉嘴!”孔鼓心寒的指向水下,“那下面是你們的同門!你對得起他們嘛!”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更讓孔鼓怒不可遏,宮商珠淚漣漣,已是跪了下去,哽咽說道:“弟子知錯,甘愿受罰!”
角徵就見不得她這幅樣子,再加上年輕人心高氣傲,脾氣也是大的很,“令主此話何意,我們如何對不起他們!他們是死在我們手上還是為我們而死,再者說,我們是門主的弟子,就算要受罰,也不勞孔令主!”
角徵說著伸手去拽宮商,宮商甩手拒絕,與其不斷拉扯,“你做什么,我們是弟子,是晚輩,你怎可如此沒有規矩!”
角徵冷哼一聲,“我們又沒錯!”
“哈~好!好!別以為你是門主的弟弟,我就收拾不得你!”孔鼓是真的被氣極了,一邊是慘死的眾弟子刺激心神,一邊是不受教的弟子張狂叫囂,手上光芒閃爍,竟是一截柳條橫于手心。
角徵最討厭的就是將自己歸為門主的弟弟,這五個字,否定了他的一切!
即使看到樂門的獨門刑具,亦是不懼。
松開了和他拉扯的宮商,怒目瞧著孔鼓,眼看著二人這里是劍拔弩張,賀四方突然照著孔鼓的肩膀拍了一下,盯著那雙氣紅的眼,“我說老孔,你被氣傻了是不,現在是教訓這臭小子的時候嗎,忘了我們來干嘛的啦!”
孔鼓瞧著賀四方,然后無奈的嘆了口氣,收了柳條,“賀峰主說的對,正事要緊。”
他不是毛頭小子,他是樂門的令主,得識大局!
瞧著那還梗著脖子一臉傲氣的角徵,實在是懶得在和他說話,至于地上還跪著的那位,冷聲道:“起來吧。”
宮商虛虛的看了孔鼓一眼,“多謝令主開恩。”從地上站了起來,角徵還不滿的瞧了她一眼,道什么謝?憑什么謝他!
孔鼓不再理會這二人,而是向水底瞧去,起初沒注意,此時細看,那水底竟全是尸體,一具挨著一具,一具壓著一具,腐爛的程度并不相同,如此眾多的樂門和武閣的弟子出現在這里,定是這次一起除禍的,不會是之前慘死在此處的,那為什么腐爛的程度會不同?
他疑惑之際,姬無裳也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人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們無論是對此還是對那些弟子的遭遇都不了解。
“此處沒有出路,或許,出路就在這水底,被這些尸身擋住了。”翁然說話間瞧得卻是那奔流而下的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