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并沒有太厚的甲胄。
“啊啊啊———救命,我快死了!”
也不像行鬼那般,可以對死亡漠視。
“你……你襲擊執法人員,是違——哇啊——”
松開最先挑事者骨頭碎裂的手腕任其在地上打滾,我沒有絲毫停頓,左腳前踏沉身擰腰,一記弓步沖拳擊中了講話者的腹部。拳腹相接的時候,我清晰感受到附著在爪掌上的法術屏障,險些消散。
看著被打得倒飛出去的小隊長模樣街卒,我覺得,可能下手還是重了點。
「所以,是要活動筋骨了吧」
“希望高特的屏障魔法不會因為劇烈碰撞失效。”
潛藏在身體和意識里的野獸魂靈,像是被血腥味兒喚醒了一般,從它蟄伏的位置鉆出來,開始在四肢百骸中流淌。我能清晰感覺到,軀體的力量在增長。
實際上對付這些家伙,并不需要讓獸靈與我同調,只是有了它的幫助,節奏會快一點。
“快……快一起上,打死這個亞人怪物!”
“上!給我上!”
終于明白過來他們所面對的少女有多危險的街卒們,沒有再像木頭人似的定在那里,紛紛舉起武器,砸向了站在墻邊的我。
但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這種程度都傷不到與獸靈同調的我——雖然因為數量眾多,不可能不被碰到。
嗙——
嗒——
輕微的疼癢感從身體多個位置傳來,看著一眾將棍棒砸在我身體上的街卒,我的嘴角不由得輕微上揚,露出了獠牙。普通人類在體質上,還是太弱了。
「往死了打還是往殘了打?」
“打倒就行了。”
幾乎都不用躲避,我頂著他們的攻擊就往一個方向猛打,攥成拳狀的爪子連續出擊,很快就被鼻血、口水、鼻涕什么的弄臟了毛發。
這些所謂的街卒大部分只配備有皮甲和鑲鐵輕盔,無論是攻擊軀干還是攻擊頭部,基本上都是一擊就倒———與其說是在戰斗,不如說是在練習對力量的控制。
畢竟打死了人,對打算探索人類社會的我來說,還是很麻煩的。
在揮爪和快步向前同時進行了約10秒后,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躺了一地的街卒,有些難受。其中好幾個口鼻都在出血,看起來就和要死了一樣。
希望他們生命力夠頑強,能挺到醫生和牧師趕來吧。
「嘿,你似乎出拳變快了,要不再快點兒」
“不行啊,再打下去屏障魔法就要消失了。”
「可以“借”塊盾牌用用,鈍器,也不容易死人」
“嘿,好主意。”
在街道兩邊一眾街卒的注視下,我蹲下身,撿起了腳邊鐵皮包木結構的圓盾。站起來的時候,我掃視了他們一眼,發現每個人的眼里都是震驚和恐懼——和在冷溪邊飲水時被我們突襲的迅羊族一樣。
產生恐懼的獵物,即便是逃跑,也會變得笨拙。
“快去找衛軍!”
注意到這群街卒中看起來像頭目似的人類向他部下喊這話,我將盾牌握在左手,右腳后撤半步,繃緊了肌肉。是頭羊啊。
人類是脆弱的個體,但人類又是個很強大的種族——前提是要在理智且勇敢的領袖指引下。
「這家伙的甲胄和武器可不一樣噢」
“犄角稍微長一些的羊而已。”
沒給那個人類重新組織起部下的機會,我在云漫山地崎嶇道路上無數次捕獵鍛煉出來的腿部肌肉猛然發力,將身體以最快的速度推了出去。那些剛剛舉起棍棒的人類,已經沒有讓棍棒再落下來的機會。
在我眼里,他們的反應速度比之牙狼族孩童都有所不及。
嗙——鐺——咔———
聽著各種各樣物體碰撞的聲音,我沒有去看被我拍翻踹倒砸躺的街卒是什么慘樣,只是破開他們不停收縮的防線,直沖那個拔出佩劍的“頭羊”。
意料之外的,當我將護在他前方的最后一個街卒踹飛時,他高舉起佩劍,對著我全力劈了下來——劍路是斜著的,如果我直往前撲肯定會被砍到。